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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的情意,難道會比不上“黑狼”短短十幾天的感情?想了半晌,他暗生了心眼,這“黑狼”到底是何方神聖?
“雲妹妹,你好好想想。你當他是救命恩人,可會連帶害你被冠上叛亂的罪名,這是要殺頭的,你知道嗎?”谷天時對著品雲大聲喝問,又不時地在牢房外來回走動。
“天時哥,別擔心!這一切老天爺自有論斷,如果我命中該絕,十個天皇老子都救不了我。人生本無常。天時哥,現在我的親人都死了,在這世上我是如此的渺小孤單、微不足道。朝廷如果要大費周章地判我的罪,反而是抬舉我了。”品雲自小與娘到白雲庵修道、研讀佛經的影響,在這生死關頭竟發揮了作用,把生死置之度外。
“什麼無常?見你被關在這裡,我的心早就失了準頭。你啊……太天真了,你自小就心地好,不懂得人心詭譎難測,就是會吃虧上當,這回甚至還要送命,你真傻……雲妹妹,你放心,我去求聶大人,他一定會想辦法。”
“聶大人?”
“嗯!我跟在聶大人身邊有兩年了,他是個漢人,雖在朝為官,可是他處處維護咱們漢人的利益,暗地裡寬赦了許多反清的好漢子。這‘黑狼’明擺著和朝廷作對,處處打劫人犯,救了許多無辜牽連的百姓。其實我知道聶大人心底佩服這‘黑狼’的膽識,可是又礙於律令,不得不追查緝捕。”
“果真如此,他……他真的是個好人。”品雲喃喃自語。
“什麼?你說什麼?”谷天時湊近身問道。
“沒什麼。天時哥,人生自古誰無死,如果……如果我真有不測,請你將我的骨灰送回白雲庵,和我孃的骨灰罈放在一起……”
“呸呸呸!我不准你說死,你要給我好好活著。雲妹妹,不要忘了咱們兩年前的約定,我的心還緊緊懸在你身上,你……”
“啊!天時哥,你的洞簫還在竹屋裡呢,我原本一直系在腰帶上的。你知道嗎?我已經學會怎麼吹了,只可惜那洞簫匆忙中沒有帶出來。”她避開了話題,就是不願和谷天時談到感情的事。
谷天時原本晶亮的雙眼,忽地黯淡下來,頹然地說:“沒關係,是個不值錢的東西。你從小就愛音律,時時纏著要我教你,我老是推三阻四的,就是因為知道你天資聰穎,怕你一朝學會,就不會再來找我了。如今我很想教你,可是你……你卻反而不想學了!”他暗諭著品雲的心情。兩年前,她或許還對他有心;但兩年後,她另有所屬,不再心繫於他了。
如今他在品雲心中是否還佔有一席之地?這個問題不時在谷天時心中縈繞著,沒有解答。
品雲當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卻只有假裝毫不知情。
當年她不過十五,根本還不識得情字,不過將谷天時當作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大哥哥而已。她哪裡知道,等到有一天她真的識情了,才是她憂患開始的時候。
此時正是七月,日暑夜涼,谷天時從牢房出來後,就往總兵府的正廳匆匆走去。還未走到正廳的長廊,就見聶大人在右廂房前的花園中納涼,在幽靜的庭園中,谷天時聽到他喟然長嘆一聲,背影蕭索。
“聶大人,您一個人在這裡,小的斗膽叨擾,有一事相求。”谷天時打揖說道。
“來來來,天時,一個人月下獨酌還真不是滋味,來這兒和我一起共飲吧!”聶大人撩一撩前擺,示意他不必拘節。
“聶大人,小的是來請求您開釋楊品雲。她是我自幼在楊家屯一起長大的友伴,上月楊家屯遭到關長魔這群土匪洗劫,她才痛失親人,現在又遭這無妄之災鋃鐺入獄。她不過是單純的小鄉屯莊稼女,怎麼可能會和叛黨‘黑狼’勾結,小的願以項上人頭保證,求大人放了楊品雲。”谷天時突然跪地叩首,一開口就像決堤的黃河,滔滔不絕,連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