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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不知如何安慰你,唯一能做的,便是陪著你。
陪你枯坐,陪你心傷,陪你到地老天荒。
第二日,蘇素衣再次請求,秦祚再也無法拒絕了。這些日子也不是未找到熟悉突厥的將領,但都被安排為蘇素衣的副手,還暗中派了無數人保護,勢不能讓蘇素衣受一點傷害。
蘇慶雲也噔噔噔的跑來請戰,被陰鬱中的秦祚一腳踹開。
計劃是兵分六路,其他五路早已出發,而唯一這支最重要的奇兵,一直在等待他們的將領。
任命蘇素衣的旨意非常順利,朝中竟無人反對,讓秦祚好生不滿,此時但凡有一人反對,她都可以借題發揮。但似乎滿朝文武都認為蘇素衣足以勝任,哪怕軍隊的交接都頗為順暢,這支軍隊都選的與突厥對戰過的老兵,所以大都聽說過蘇素衣,甚至有一些曾經都是蘇素衣麾下計程車兵,自然無甚反對情緒。
蘇素衣日日都在軍營,只傍晚才回宮,看上去竟然比秦祚還忙了。
出征前一日,秦祚親自將連日趕製的明光甲送到蘇素衣手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我之前說的你可一定要記好,另外,這是我自幼帶在身邊的平安符,你定要日夜帶著,一定……一定要平安回來。」
蘇素衣接過秦祚遞過來稍顯破舊,起了毛邊的一個錦囊,裡面定然就是她說的平安符了。鄭重的收起來,點頭道:「陛下放心。」
「我一點都不放心,你叫我如何放心,我就是放心不下啊。」秦祚唸叨著唸叨著,眼角就含了淚,此時她也不是什麼萬人之上的帝王,只是一個滿心擔憂的小女子。
幸而這副模樣未被宮人們瞧去,不然往後可沒有什麼威嚴可言了。
「這麼大人還哭鼻子,羞也不羞?」蘇素衣心中也是沉重,但還是故作輕鬆的取笑道。
秦祚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我會去看你的。」
這下輪到蘇素衣變了臉色,嚴肅道:「不可,陛下萬金之軀,切不可胡鬧。」
秦祚跺腳:「怎麼就胡鬧了?怎麼就胡鬧了?」
蘇素衣不理:「反正陛下不可胡來,惹麻煩。」
秦祚:「……」竟然被嫌棄。
蘇素衣又去看了櫟陽與阿紹,秦祚又請來了朱太后,一家人圍在一起好好吃了個飯,畢竟蘇素衣這一去,又不知要何時。短則一年,長便不知道了。
朱太后自從那事之後,便不管事了,一心撲在找人上面。如今聽說蘇素衣要領兵出征,好生叮囑了一番,用罷晚膳閒坐一會兒便走了。
櫟陽與阿紹都哭天喊地了一番,櫟陽更是哭得差點背過氣去,等哄好他們,都已是深夜,留給兩人獨處的時間並不多。
一夜溫存,蘇素衣異常的主動,雖滿室旖旎,都掩飾不了兩人的不捨別離。兩人緊緊抱著,像是想將對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都一齊被淹沒在黑暗裡。
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彰顯著戰鬥的激烈。
翌日
天色矇矇亮,秦祚便已站在城牆上,玄色的直領對襟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蘇素衣不在身旁,而在城牆下。
已經穿上了秦祚贈她的明光甲,□□是雪白的戰馬,如瀑的長髮被她束好,銀白色的頭盔下是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再不見往日的溫柔繾綣。
她腰背筆直如松,英姿勃發,一手捏著馬韁,一手握著□□。
秦祚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徐徐回望,兩人的目光隔著千軍萬馬。
秦祚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揮了揮手。
蘇素衣深深望她一眼,抿著唇,調轉馬頭,□□一指,大軍開撥,再未回頭。
「陛下,娘娘已經走遠了。」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