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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兒見紀鳶心中清明,便也放下心來了,只仍是忍不住道著:&ldo;橫著主子您心裡清明便是了,奴婢啊,是擔心您心善,耳根子軟,您是任何事兒都懶得計較,不是個找事兒的,可就怕旁人覺著您老實,這事事都來找您了,橫豎,奴婢覺得對雅苑那位還是得多多提防著,雖不是仇人,但是…這後院的女人,極少能夠成為真心朋友的。&rdo;
菱兒自從上回紀鳶落水一事兒後,萬事都開始變得警覺了起來,像是老母雞似的,恨不得時時刻刻將紀鳶這隻小雞仔護在她的羽翼下。
紀鳶只笑著搖了搖頭道:&ldo;行行行,你就甭嘮叨了,都聽你的,都聽你的,總行了吧…&rdo;
沐浴完後,後院的宴早早便散了,只是前院,酒席還未全部撤下,難得霍家這日來了這麼多親戚,也來了不少霍家的門生,應該是在吃酒議事兒吧。
紀鳶料想那霍元擎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回來,只借著頭疼之由,想要到外頭園子裡散散,將所有丫鬟全都打發了下去,自己孤身一人坐在了月下賞月,賞花。
連菱兒、抱夏全部都給打發走了,一個未留。
更深露重,不知坐了多久,不知仰著頭瞧了多久的月色,忽而察覺到了一股寒意,紀鳶拉了拉肩上的外披,這才漸漸緩過神來。
良久,只從袖口裡摸出了一隻素色的荷包,荷包款式極為簡單,但是做工卻十分精細,正是白日裡王婉君強行塞給她的那個,正是去年初年在京城初次遇到王家人時,紀鳶做著送給婉婉的,不知何時到了那王淮臨手中。
只覺得往事如煙。
去年端午至今,才不過一年多光景,只覺得彷彿過了半輩子似的,連人生都變得漫長了許久。
紀鳶盯著荷包瞧了許久,不多時,只緩緩開啟,從裡拿出了那隻鐲子,血玉鐲子,王家的傳家寶,王淮臨曾經給她的聘禮,說是讓她提前保管著。
她退還了兩次,可是兩次又都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師兄從來不是個強人所難子人,唯有在這一樁事上,莫名有些偏執。
紀鳶盯著這個玉鐲子瞧了許久,她曾經一直以為自己會是這隻鐲子的女主人,未曾想,世事難料。
這隻鐲子,紀鳶心知留不得,可是,想到師兄,紀鳶多少有些心軟。
片刻後,紀鳶只將鐲子重新塞回了荷包裡,走到不遠出一處花圃旁,拿起一個小鏟子,往花圃的某個角落裡挖了一個小坑,猶豫了良久,只將荷包塞了進去,用土填上了。
紀鳶蹲在花圃邊靜靜地瞧了一陣,正要起身時,忽而從身上掉落一塊小紙條,紀鳶一愣,撿起紙條開啟一瞧,只見上頭寫了一句話:願一生無憂,盼一世安好。
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十個字,卻令紀鳶鼻尖微微酸了酸。
字跡,是紀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呢。
蒼勁有力,跟那霍元擎一樣,寫的一手剛勁有力的正楷。
紀鳶盯著手中的這張小紙條,忽然心裡有些壓抑跟難過了起來,大概,這是除了父母外及尹氏外,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如此真心實意的盼著她好的人吧。
一生無憂,一世安好,短短的幾個字,可是要真正做到,卻好難好難。
誠然,進了這大房,入了這木蘭居,她的日子其實要比從前在竹奚小築時好過許多了,大公子為人不錯,大房又歷來清淨,無人敢進來惹是生非,瞧著似一處難得的靜謐安定之所。
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糾結跟不知足。
動盪難安的之時,只願求得一隅安寧平安之所,可大風大浪過去後,靜謐周全慣了,想要的卻是…自由。
從前在那竹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