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這會兒眼瞧著要散了,整個院子裡不見霍元昭的身影,王氏跟尹氏便也隱隱猜出了始末,王氏面上還好,尹氏只滿臉擔憂。
王氏直接走到二老爺跟前,然還未發話,便將那二老爺只板著一張臉沖她道:&ldo;你教導的好規矩。&rdo;
頓了頓,在身旁尹氏跟前停了停,一臉溫怒道:&ldo;你教匯出來的好女兒!簡直是丟人現眼!&rdo;
說罷,只一臉怒氣沖沖的甩了甩袖子,直接踏出了昭暉院。
王氏面上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當即只厲聲喝斥了一頓,往這昭暉中挑了幾名丫鬟婆子尋了由頭給發落了,回了院子後又給幾位姑娘們的院子擬定了一系列規矩章程,好是一通整頓下來,整個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各個是戰戰兢兢,對這日所發生的事兒絲毫不敢再議論起來。
王氏到底還是護了那霍元昭一二。
待人群都散去後,紀鳶立那昭暉院外立了許久,想起不久前霍元昭還歡天喜地的挽著她進門,不過就一個時辰之前的事情。
這一日,紀鳶全程都在現場,將霍元芷的好手段瞧了個滿眼,亦是將霍元昭的單蠢、衝動及無腦任性全都看在了眼裡。
天知道,這麼多年,這霍元昭都是怎麼過來的。
這時,紀鳶來到霍家已有半年光景了,這卻是她第一次原原本本的真正接觸到霍家,然而,這一切,不過僅僅是個開端罷了。
霍家這淌水,深不可測,稍有不慎,唯恐失足溺水…
紀鳶曾來昭暉院找過霍元昭兩回,卻未料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霍元昭是個十分要面子的人,自那件事情後,她便一直被拘在了屋子裡,從未出過門,原本是歡歡喜喜的搬了新院子,卻未料,竟是以這樣的心情喬遷入住的。
紀鳶感慨,想起那日見到的霍家二老爺,忽而便想起了自己的爹爹紀如霖,在紀鳶的印象中,即便爹爹在如何生氣,也從來沒有打過她,罵過她,頂多就是罰她寫寫字,背背書。
別人都羨慕這府中富貴,卻沒人看到過這府中的複雜難言,這富貴人家就連親情,跟尋常別家都好似有些不同。
於是,自喬遷宴後,紀鳶也好長時間沒有踏出過她的竹奚小院。
原本是想要安慰尹氏一番的,結果卻忽而發覺尹氏除了稍稍有些擔憂霍元昭外,並沒有想像中的失意難過,紀鳶忽而想起,二老爺發難那日,便是連太太王氏都落了臉,但是尹氏從頭到尾好似並未見有多驚慌難過,全程聽從受之。
也是,她依仗的從來都是太太,而不是老爺。
因為這一遭,紀鳶心情難免受了些影響,只覺得整件事,或許連紀鳶自己也脫不了幹係,畢竟,倘若沒有那根簪子生的事端,怕也到不了那個地步。
這日,便忍不住跑到林子裡呆了半日。
話說這一日天氣好,竹林這一處暖和,可以坐在小樹樁子上曬太陽,太陽過大,那邊竹枝也可遮陰,春桃趴在一邊睡覺,紀鳶就在一旁看書。
說來也真真奇怪,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往這一坐,片刻便能寧靜下來。
所謂竹林深處,杳無影蹤,裊裊煙雲薄暮,落雁不知歸途,到底,這府宅諾大,卻無一處會是她的歸途,只覺得這座荒廢的林子,莫名與她有幾分相似,想來,也是一種緣分吧。
紀鳶觀察過好一陣子了,從未瞧見過這片林子有人出沒,也曾旁敲側擊的跟洗垣院打聽過,竟無一人知曉這片竹林裡的隱秘,日子久了,次數多了,膽子便也大了,沒些日子,紀鳶便已經由最開始的小心翼翼、做賊心虛,慢慢轉變成了就跟自家家門似的,自由出沒。
唔,膽子這樣東西,從來都是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