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5 頁)
蘇苡很難跟父母解釋,帝都是家所在的地方,是她的大後方,但也僅僅安置了她人生前二十年的回憶。她始終是要離開家離開父母的,今後的路只應越走越寬,而不能越走越窄,甚至因為這一場意外邂逅而讓她整個人都停步不前。
江臨有她未完成的學業,有師長有朋友,有她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她從懵懂輕狂走向成熟的所有回憶都以這裡為起點,真的捨不得就此離開。
尤其是她現在還懷著孩子,不管是什麼理由,在這種時候與孩子的父親分離不管對誰都是一件殘忍的事。
她只要回到帝都,再想跟段輕鴻見面就難了。
怎麼說,蘇齊業和黃思敏都聽不進去,一意孤行要將她轉到帝都的醫院繼續治療;那頭段輕鴻又強勢地施加壓力,要讓她轉入隆廷集團旗下的私立醫院。
蘇苡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反正身體已經沒有什麼明顯的不適,她乾脆要求辦理出院。
蘇齊業又大發雷霆,“胡鬧,你才甦醒過來幾天?身體還一塌糊塗,這麼快就忙著出院,萬一再暈倒怎麼辦?”
蘇苡無奈,“我自己就是醫生,有什麼狀況我自己能判斷的。”
“醫不自醫,這麼簡單的道路你都不懂?而且你現在還……還……”蘇齊業老臉漲紅都說不出懷孕的字眼,把心一橫,“好,你要出院也行,先把這孩子拿掉,乾乾淨淨地走出去!”
蘇苡覺得這幾乎是從父母那裡聽到的最傷人的話,像捱了一記悶棍,渾身都疼得厲害。
她有些怔忪,“你們覺得我現在不乾不淨麼?”
黃思敏一下就哭了,“小苡,你爸不是這個意思,可你總得為你自己和咱們這個家想一想。你被段輕鴻擄走是不得已的,回來卻懷著孩子,別人在背後會怎麼議論你?你跟姜禹不成了,兩家早就說好的婚約不作數,我們跟姜家都沒法交代……這也就算了,可你今後還得嫁人,不能破罐子破摔就跟了那個瘟神啊!你知道段家是什麼背景麼?段家老二得那種沒得治的髒病,還奄奄一息躺在醫院裡,這段輕鴻能好到哪裡去?他以前也是風流成性的,誰知道碰過多少女人,今後怎麼能安心過日子?這種人怎麼能託付終身呢!”
“他是他,段長瑄是段長瑄,就算他們是一家人,也不能相提並論。他有沒有病我最清楚,要是這樣讓你們覺得我不乾淨,那就是不乾淨吧!”
蘇苡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時刻,需要她來為段輕鴻的清白辯護。不,或許也可以說,是為她自己和肚裡的寶寶辯護。
她警告過他的,不擇手段,總要付出代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也給套進去。
她知道父母都是為她好,可是要拿掉孩子說什麼都不行。
蘇齊業氣怒之下揚手打了她一耳光,看來斯文的儒商是真正動了怒,因為她從小到大從沒捱過這樣的巴掌。
這一巴掌換來了她辦理出院的自由。蘇苡笑得有些苦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的自由好像總是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去交換?不過好歹可以遠離這個可以隨時給藥或者做手術的環境了,這麼多年來她頭一回對醫院這麼畏懼。
都是為了保護自己肚裡的孩子。
養兒方知父母恩。孩子尚未出生她就這般圍護他,可見父母對她的保護之心是人之常情,她雖然委屈但並不恨他們,只是暫時無法說服對方。
蘇苡只能待在自己房間裡。很久沒回到這別墅來住,她曾一度揣測家裡是不是已經出手拋售了,回來才發覺連她房間裡的佈置都沒有換過。家人也許當她是去了一趟長途旅行,只要回來了,什麼都可以原封不動回到過去,而事實上早就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擰了溫熱的毛巾貼在臉頰上,父親不是莽漢,打人並沒有下很重的手,也不是很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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