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4 頁)

杜程不想惹麻煩，他怕惹了麻煩以後不能按時出獄，不能繼續守護他的少年。

但監獄裡潛藏的規則不是他想躲就能躲掉的。

還記得入獄後的第二個月，在無緣無故捱了無數次打以後，他被一直冷眼旁觀的鬍子拎著看了一場多人&ldo;肉搏&rdo;。

被按在地上任人輪流侮辱的青年，蒼白的面板上儘是髒亂的白濁。

&ldo;一味的躲避，只會讓你走上他的下場。要想乾乾淨淨的活著出去，那就變得強大。不為了欺負別人，只為了不被欺辱。&rdo;

鬍子的話打破了杜程一直沒有辦法適應監獄生活的保護殼，讓他看清了充斥在高牆內的黑暗。

他不允許自己有一天無可反抗的被人如此侮辱，他必須乾乾淨淨的出去。所以他藉助鬍子的庇護，短短几個月就適應了黑暗的生活。&ldo;瘋子&rdo;之名，也隨著每一次不要命的打法，在監獄中快速傳開。即便仍舊獨來獨往，不參與獄中的各個勢力，也沒有人敢輕易招惹。

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杜程知道，自己已經髒了。不是因為無數次的鬥毆將人致死，不是因為徹底融入黑暗的規則，而是每一晚的夢中，他將那個捧在手心裡的少年翻來覆去的疼愛。

他在黑暗中，將曾經單純的守護，變成無數次的霸佔。

杜程以為自己會無顏面對他的少年，但在耀眼的陽光下，看著走到面前的青年，看著溫潤青年微紅的眼眶。杜程心中的陰暗再次升起。

這是屬於自己的青年，也永遠只能屬於自己。

寧啟言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壓下鼻尖的酸楚，微仰頭，看著熟悉的面容，咧開嘴角，笑容燦爛。

&ldo;你回來了。&rdo;回到我身邊了。

杜程時隔九年，再次露出笑容。

&ldo;恩，我回來了。&rdo;回到你的身邊。

前世的孤寂，兩世的等待，讓寧啟言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杜程。

杜程緩緩伸出手，猶豫半響，最終還是按照心中的渴望緊緊擁住渴望了九年的人。

記憶中的溫度，讓兩人在心底同時滿足的低嘆一聲。

&ldo;好了，先上車吧，我給你帶了衣服，上車換上吧。&rdo;寧啟言拍拍杜程，笑呵呵的說。

杜程任由他拉著，走到車邊，鑽進後座。

寧啟言也不急著開車回去，而是等著杜程換好衣服，迫不及待的將他拉出車外，滿足的來回打量穿戴一新的杜程。

杜程也隨著他折騰，讓轉身就轉身，讓抬胳膊就抬胳膊。直到寧啟言折騰滿意了，兩人才重新鑽進車裡，開車離開。

&ldo;資料上不是說杜程是個孤兒嗎？&rdo;敞開的監獄大門內一個年輕的獄警略帶驚訝的問。

不怪他驚訝，在他到監獄工作這一年多的時間，看多了即便親人在世，也孤零零出獄的情況。甚至不少服刑人員的家屬在接到服刑人員即將出獄的訊息時，直接表示跟自己沒有關係。這會兒再看到本來就沒有親人的杜程被人又是熱情擁抱，又是塞進車裡換上明顯合體又價格不低的衣服，難免讓年輕獄警有些驚訝，順便感嘆杜程的好運。

之前將杜程送出大門的中年獄警看著遠去的車輛，沒有說話。當年杜程入獄的時候他已經在監獄工作了。d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杜程頂罪的事並不算多隱秘，因為真正過失殺人的正好是市裡一位領導的兒子，為了抹平證據，牽扯範圍不小，所以瞭解內情的人也不少。

雖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真正落實下來，其中的彎彎繞繞大家心裡都有數。在中年獄警看來，真說起來，也算是雙方各取所需。杜程的檔案很清楚，無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