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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這方有多少人?岸古龍次郎想都不願意想,太丟人。激戰過後,6oo多人順著楊靖宇撤退的腳印追蹤了一天一夜,竟然失去了蹤跡?簡直豈有此理,令人瞠目。
稍微好一點的訊息是,2月18日,在大東溝附近打死的2個抗聯被證實為楊靖宇的貼身警衛,這證明楊靖宇已經山窮水盡了,連貼身警衛都已失散,說明他身邊已經基本上沒人了,這讓岸谷隆次郎興奮了半天。
可是5天過去了,在梳篦式搜尋下,相信就連飛鳥都逃不過這麼嚴密的搜尋,但楞就是現不了楊靖宇。
敵酋岸谷鬱悶極了。
楊靖宇帶著馬遷安順著山麓向南方疾進。兩個人的體力都極好,腳步很快。
馬遷安一面警惕的四面搜尋,一面還注意觀察著將軍的神態。將軍走在前面,不時扭過頭向後面遠眺,偶爾瞥到馬遷安有些好奇的目光,不禁說道:“安子,注意觀察,不要老看我。”
馬遷安一縮脖子,問道:“司令,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臨江,我們二方面軍的全日呈同志在那裡,我們趕過去會合,繼續戰鬥。”常靖宇回答。
臨江離此直線距離大約7o公里,以兩人的腳力,一天一夜就差不多,但兩人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大批敵偽搜剿部隊分佈在此,公路全被封鎖,就連深山中也遍佈著各種特遣隊,挺進隊。
兩人想要到達臨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兩人已經疾馳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機警的避過了一支五十多人的搜尋隊。現在兩人頭上都騰起了熱氣,馬遷安摘下帽子,用手呼嚕了一下頭頂,甩了一把汗。他想建議將軍歇一下,但看到將軍毫無停下的意思,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出口。
“累了吧?再堅持一下,翻過前面那座山樑,我們到背風的地方停一下。”楊靖宇心知肚明,在沒膝的大雪中爬山越嶺極為耗費體力,馬遷安能緊緊跟住自己,已經很不簡單了。
在接近山頂的地方,馬遷安現了一具屍體,屍體的大半部分都被雪埋住,只露出一隻胳膊和一張年輕的面孔。嘴半張著,塞滿了稍微帶點綠色的草根,空洞的眼睛望向虛無飄渺的天空。一支滿是凍瘡的手上緊緊攥著一支三八長槍。
這個年輕的屍體顯然是一個凍死的抗聯,只有抗聯才衣食無著,在這殘酷的冬天無處可去。
楊靖宇蹲下,端詳了一會,然後伸出雙手捧了一把雪,緩緩的覆蓋到那具年輕屍體的臉上,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悲痛,“這小鬼是少年鐵血隊的,上月底在馬屁股山激戰後與我失散,也不知道其他小鬼怎麼樣了。”
少年鐵血隊是抗聯隊伍中的娃娃兵,是楊靖宇的心頭肉。這些14—16歲的孩子絕大多數都是與日寇或者漢奸惡霸有血海深仇的娃娃,不是父兄死於RB人手裡,就是姐妹被惡霸糟蹋的,幾乎每個人都有著一部血淚史,所以當抗聯轉戰各處,最先投奔抗聯的就是這些少年,他們最堅定,他們最頑強。
楊靖宇虎目含淚,“這個娃娃,叫李子可,作戰非常勇敢,可惜了。”
馬遷安從書上了解到很多抗聯艱苦卓絕的戰鬥史,已經覺得自己可以面對,可是當真實的場景出現在眼前時,還是受不了。
兩人沒有條件安葬這個勇敢的戰士,只好捧了一捧又一捧的雪,將李子可暴露的軀體掩埋。
馬遷安相中了那支長槍,又不忍掰開那隻攥著長槍的手,躊躇的望了一下常靖宇,“司令,那槍?”
“接過烈士手中的槍,繼續戰鬥!殘酷的環境裡不要講那麼多。”楊靖宇對這種情況可是司空見慣,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兩人剛爬過山樑,露頭瞄了一下,又飛快的退了回來。山腳下是一條簡易公路,一隊鬼子兵正沿著公路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