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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軒甚至會懷疑,他是覺得自己的長相太沒有震懾力才去故意染了象徵不良的金髮。
但即便這樣,齊文軒眼中的蘇安也只是從一隻容易炸毛的黑毛犬變成了金毛犬。
這麼靜靜地看著他,齊文軒的思緒有些恍惚,而等回過神的時候,那雙在黑暗中變得黑黢黢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也一眨不眨地盯著齊文軒。
齊文軒眼睛微微睜大了一圈:「………………」
蘇安:「………………」
兩人在漆黑的帳篷裡無言對視,很是詭異,十來秒後齊文軒終於先忍不住,輕輕喊了聲:「蘇安?」
蘇安:「………………」
齊文軒把胳膊從睡袋裡伸出來,小心翼翼地想碰一下蘇安,而剛伸了一半,那雙黢黑的眸子又合上了,從頭到尾呼吸始終均勻。
齊文軒僵在半空的胳膊頓了會兒,外面冷,又縮了回去。
看來蘇安睡覺是真的非常不老實了。
半夜無意識睜眼閉眼的……還有些嚇人。
齊文軒感嘆著,又獨自個兒輕輕笑起來,翻了個身。
「軒哥。」
「軒哥軒哥!」
「軒軒」
「齊文軒!」
一疊聲不同方式的呼喚,把齊文軒從夢境昏沉的深淵一點點強硬地往外拖,他與強大的阻力拼死抗爭著,才終於模模糊糊從鼻腔裡「嗯」了一聲。
眼皮底下勉強撐開了條縫,入眼一片昏暗,隱約有個人影在自己跟前擋著。
眼皮太沉了,撐不住,剛又落下去,人立刻開始晃他:「軒哥起來啦,再不起來就錯過日出了!」
日出?
哦對,日出。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蘇小安小朋友剛給了他一個生日禮物,這會兒又在鬼吼鬼叫的喊他起來看日出。
而說來慚愧,他昨天……不,今天凌晨情緒可能是有點激動,大約兩點才睡著,這會兒日出還沒開始,時間估摸著也就五點吧。
心理活動結束,齊文軒被蘇安拉了起來,終於成功地睜開眼。
蘇安很精神,看見他那頭金色的頭髮,齊文軒覺得也不用看什麼日出了,這兒就有一個,還是日不落。
走出帳篷外,整個營地裡的人竟然已經起了大半,洗漱的洗漱吃東西的吃東西,都在望著東方,等待天光破曉、旭日東升的那一刻。
山上的早晨很冷,蘇安和齊文軒走出帳篷又回去披了件衣服,簡單洗漱過後,天空已經由暗沉的黑色變成淡淡的墨藍,遠處地平線亮起了一絲霞光,從那處水墨暈染似的一路漸變到頭頂天空。
星光已然暗淡下去,本就彎鉤似的月亮懸在天邊,也淡到只剩一個輪廓。
暖橙色的霞光愈變愈亮,頭頂的天空也漸漸的由藍轉成水墨似的淡青、再變成泛著點灰藍色的白。
山頂的呼吸好像停滯了,所有人顧不上交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天邊泛起霞光的地方,生怕一個眨眼就錯過苦等許久的瞬間。
耀眼的旭日破開地平線的一剎那,山頂沸騰了。
不知是誰先驚呼了一聲,越來越多的驚叫聲聚在一起,人們好像突然喪失了語言能力,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內心的激動喜悅。
「你看、你看!」蘇安頭也不回,猛拍旁邊人的胳膊,「太陽!太陽!」
這說話的模樣實在很像還在牙牙學語的嬰孩,但在一堆喪失了言語功能的人中間一點也不違和。
齊文軒的睡意也終於被給予世界新生的陽光碟機散了大半,迎著初陽輕輕眯起眼,應和道:「嗯,是太陽。」
明明是幾乎每天都會見到的懸在自己頭頂的東西,夏日的時候更是避之不及,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