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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沒接茬，他雖然不做不到頭，但什麼時候也沒做過尾啊……

&ldo;不是說成績。&rdo;喬哲一笑就有點暴露年紀了，眼角擠出幾條放射狀的淺紋。他擰開保溫杯，熱氣裡散出一股茶葉苦香，&ldo;你也知道，我當初是反對你進實驗高中的，那就不是給普通人家孩子上學的地方。可你媽那個人要強，誰也勸不住，偏要咬著牙勒著褲腰帶把你塞進去……苦了你，其實她未嘗不辛苦。&rdo;

是挺苦的。

起早貪黑，在昂貴的環境中多花一塊錢都覺得心疼，身邊的每個人都很優秀，時常會產生挫敗感，尤其是發現自己苦苦追尋的別人唾手可得時。

&ldo;高中生活其實特別珍貴，大家都年輕單純，躊躇滿志，無憂無慮，不用面對社會，沒有利益衝突。可爸爸特別擔心你在那個不屬於你的環境裡迷茫，自卑，交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被孤立。但你也知道，實在拗不過你媽媽。她總覺得我不求上進，好逸惡勞，沒本事。&rdo;喬哲低下頭，自嘲地苦笑，&ldo;也許你眼裡我也是這樣。可我始終還是不太在意那些名利，高度。&ldo;

&ldo;爸……&rdo;喬鬱綿用食指勾下擋在臉上地圍巾，&ldo;你怎麼了?&rdo;他直覺今天老爸狀態不對，異常婆婆媽媽，&ldo;有事你直接說就行了，沒什麼好繞彎子的。&rdo;

&ldo;……是，不繞彎子。&rdo;中年男人的手掌寬厚粗糙，重重在他肩上一拍，&ldo;年前老爸辭職了，要離開這裡，去南方。我處理掉了你爺爺奶奶在郊區的老房子，你徐阿姨也賣了她在這邊的房子，打算去那邊買個民宿，能種種花，釣釣魚，爬爬山，過過慢生活……你也大了，這眼瞅著就十七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rdo;

喬鬱綿一怔，總算明白喬哲今天為什麼不惜讓他翹掉補習班，也要在寒冬臘月裡帶他出來轉一圈，敢情是來告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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