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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裡寫著厭惡,寫著警惕,更寫著對自己滔天的恨意。
中央空調安靜的在房間裡運作著,明明涼風沒有直接經過自己這裡,季瀟卻覺得心口一痛。
她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心想這要不是季家,魏輕語怕是下一秒就會拿著剪刀,毫不留情的將自己捅死。
傭人很快就收拾完了魏輕語的房間,並將被中藥潑汙了的地毯換下,替了一塊純白的毛絨地毯過來。
魏輕語沒有穿鞋子,赤著腳輕垂在地毯上,溜薄的腳背被柔軟的毛絨包裹,白皙盛雪。
季瀟心有餘悸,這次只看了兩眼就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下頭繼續咔咔的磕起了瓜子。
沒有了傭人做事的聲音,房間裡安靜的可怕。
魏輕語捧著手裡的《悲慘世界》,卻看的並不專心。她的注意力總是被房間裡存在的這個alpha分散。
季瀟這個傢伙不知道又抽哪陣風了竟然將平日裡她最得力的挑事女傭給開除了,現在甚至還賴在這裡不走。
她想幹什麼?
難不成真的要看自己把藥喝了不成?
魏輕語皺了下眉頭,更加確認了待會端上來的藥會有問題的推論。
手裡的書頁被她攥的軟到起了毛邊,她的腳尖觸碰著柔軟的地毯,待會可能真的要再犧牲一塊兒地毯了。
「小姐。」吳姨很快就捧來了溫度適宜的中藥,畢恭畢敬的端到了魏輕語面前,「魏小姐,趁著溫度適宜喝了吧,不然待會涼了藥效就沒有這麼好了。」
魏輕語輕抬了下眼,語氣平淡:「放著吧,待會我會喝的。」
季瀟立刻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敏銳的察覺到魏輕語的意圖。
她警惕自己送給她的一切東西,不然也不會在那兩個女傭的監視下,將那碗藥耗到涼了也不喝。
只是這藥真的是用來給她調理身體的。
自己要是現在不澄清了,魏輕語又給自己記上莫須有的一筆怎麼辦?
季瀟覺得自己好難。
她對吳姨擺了擺手,道:「先下去吧。」
吳姨微微頷首,將藥放到了離魏輕語最近的小桌上後就離開了。
「喝了。」季瀟推了推藥碗,學著原主的口氣命令道。
果不其然,得到了魏輕語的無視。
她依舊低著頭,心無旁騖的看著手裡的書,聲音漠然:「我待會會喝的。」
「怎麼,懷疑我在裡面給你下毒了?」季瀟使用激將法,「我這麼卑劣嗎?」
魏輕語翻頁的手頓了一下,輕蔑的抬眼分了兩分視線給季瀟。
她已經要破罐破摔了,也不差這一次反抗。
那青綠色的眸子前所未有的平靜,安寂的像是一潭死水。
季瀟在裡面讀出了兩個字——是的。
季瀟看著魏輕語淡漠的重新低下的頭,感覺自己在魏輕語心裡的仇恨度又漲了一分。
這原主的問題還沒解決,自己想的餿主意倒先絆了自己一跤。
季瀟看著面前這碗藥,要是原主一定就掐著她的嘴給她硬灌下去了。
可是現在她哪裡敢這麼幹,不要命了?!
季瀟忖度了一會,輕舐了下嘴唇。
陳矢昨天說過這藥她也可以在易感期結束後煎一副來保養身子,料想alpha喝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於是季瀟心一橫,在魏輕語的視線裡拿過了那碗藥,仰頭喝了一大口。
權當給自己也補一補了。
這碗棕褐色的中藥在剛逼近自己的一瞬間就讓季瀟眉頭緊皺,大片的苦澀在觸碰到她的舌尖的一瞬間蔓延開來,帶著些奇特的辛麻感劃過喉嚨,猛烈的撞擊在季瀟的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