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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白實在太困了,腦袋迷迷糊糊,聞著那熟悉的氣息,竟也在那片刻的安定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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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向北去了灶房,檢查了番,算得上食物的,只有幾樣,袋底薄薄一層的粗糧,還有小半袋的細糧,以及幾個番薯,他扶了扶額,珍貴的細糧是林知白專門給孟向北吃的,粗糧和番薯是留給林知白的,一旦孟向北的細糧沒有了,林知白就會用自己的那份粗糧去跟別人換細糧。
特麼的真是個混·蛋。
孟向北低低咒罵了一聲。
他舀了一些細糧到砂鍋上煲著,又去處理野雞,把最嫩的那部分撕成細碎的一條條放進粥裡面,又切了一條小蔥放進去。
剩下的野雞還有野雞蛋,孟向北留了下來。
煲粥需要挺長時間,孟向北看火的同時時不時往大房間跑,檢視林知白的情況。
燒依舊沒有完全退,不過可以感覺得出來,在一點點地退下去,孟向北鬆了口氣。
煲粥的時候,孟向北順便將家裡的柴給砍了,怕吵到林知白休息,他還特地拿遠了些,砍完柴,又把除了大房間外的其他地方打掃了一遍,不過,林知白之前已經打掃得很乾淨了,如今他打掃起來很輕鬆。
只是,在收拾林知白住的小房間,看到從被子裡層掉出來的報紙時,孟向北愣了愣。
報紙陳舊,還泛黃,卻折得整整齊齊的,看得出來,主人很珍惜。
開啟一看,日期是1977年的10月,距離現在已經是一年多差不多兩年前,報紙通版寫的都是「恢復高考」的訊息。
報紙上還有一些或被圈起來,或書寫過的痕跡,有考試的注意事項,有一些可能會考到的知識點等。寫得很認真,字跡乾淨娟秀,如同林知白這個人一樣。
當年,得知林知白有意參加高考的孟向北一怒之下將所有的書,練習冊都燒了,還是逼著林知白自己親手燒的。
後來,林知白再也沒有提過高考的事情。
但孟向北知道,他不是不提,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提,不能想。
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孟向北編織的溫柔陷阱中,在夢想和愛人的抉擇中,只能忍痛將夢想捨棄。
孟向北記得,當年少年初到稻花村時,有一次知青們在談及夢想的時候,少年曾說過,他想當教師,想教書育人,將知識一代代傳播下來。
那時候的林知白,眼裡有光。
現在的林知白,生命裡除了圍著孟向北機械地轉,沒有其他。
孟向北微微嘆了口氣,將報紙重新摺好,放回原來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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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好後,孟向北盛了出來,又涼了一會,才端進了大房間。
林知白是在一聲聲熟悉的呼喚中睜開了眼睛,微微一呼吸,就聞到空氣中的粥香味。
孟向北扶著林知白坐起來,將粥端了過來,笑著道:「你這次有福氣了,早上我打到了野雞和野雞蛋,現在做了野雞粥,應該挺好吃的,你嘗嘗。」
濃稠的粥,粥香四溢,粥裡混著細碎的雞肉,上面灑著青翠的小蔥,單是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來,吃吧。」孟向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了林知白嘴邊。
林知白怔然,兩秒後推拒著搖了搖頭,「你吃吧,我不用吃這個,我烤一個番薯吃就可以了。」他看得出來,用來煮粥的是細糧,裡面還有雞肉,他怎麼能吃。
孟向北早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
「小白,聽話,這是我專門煮給你吃的,你就吃了吧,還是你在嫌棄?」
林知白微微睜圓了杏眸,他怎麼可能會嫌棄。
「既然沒有,那就吃吧,放心,我煮了挺多的,我不會餓到,你吃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