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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就是該死,不值得半分同情。
黃壤冷冷地想。
可當傍晚時分,天邊燒起一層金色的晚霞時,她突然站起身來,向著小院飛奔而去。
心裡一個聲音,輕輕地喊了一句:「母親。」
她踏風而行,頃刻間就來到了小院。
院中,息音手裡的刀,已經刺破了胸口。黃壤拾了個小石子,輕輕一彈。息音腕間一麻,頓個人頓時失力。
她抬起頭,看見跳進院牆的黃壤,突然怒吼:「你還回來幹什麼?」她抓住黃壤,抬手似乎想要再扇她一個耳光。但手抬起來,許久之後,她驀地把黃壤抱在懷裡,哭著喊:「你還回來幹什麼?」
她的血沾濕了黃壤的衣裳,溫溫熱熱的一片。
「你能活下去嗎?」黃壤輕輕撫摸她乾枯的長髮,這個女人抱著她,哭得像悽厲的怨鬼。
無法回答她的問話。
黃壤只得輕聲說:「活下去,好嗎?」
黃均趕回小院,只見黃壤與息音相擁,息音跪倒地在,整個人都埋入她懷中。而黃壤小小的下巴擱在她頭頂,神情之間,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悲憫。
當天晚上,黃壤就出發了。
她離開仙茶鎮,向如意劍宗而去。
她身無分文,但好在有上一場夢的武道傍身。趕路不在話下。
如意劍宗,黃壤並未去過。
但是這仙門第二的宗門,要找到也很容易。
黃壤一路風塵僕僕,星夜兼程,一連過了半個月,終於趕到了這個地方。
入目所見,便是一柄巨劍。巨劍沖天而立,盡顯銳氣。
黃壤找到守門弟子,道:「我是何夫人屈曼英的侄女,請代為通傳。」
那弟子見她一身塵土,十分狼狽,頓時懷疑:「我們掌門夫人的侄女?可有憑證嗎?」
黃壤說:「我是息壤一族息音之女,請師兄代為通稟。姨母她定會見我。」
那弟子眉峰緊皺,猶豫著不敢入內。
黃壤把眼一瞪,道:「莫要以貌取人!」說著話,她一把抽出那弟子腰中劍,當即就舞了一套劍法。劍法自然出自玉壺仙宗,名叫靈山遊。
那弟子見狀,嚇了一跳,果是不敢再小看她,忙入內通傳。
黃壤等在門口,心中忐忑。
不知道屈曼英會不會真的出來相見。
而不一會兒,如意劍宗大門開啟,一個女子身穿練功服,腰間還繫著一條鮮艷的紅綢。
「那孩子在何處?」她一邊問,一邊四下張望。
「何……何夫人……」黃壤再見她,恍若隔世。她不敢再稱姨母,只恐屈曼英誤會她攀親沾光。
畢竟,這關係也太遠了。
「哎呀,你真是息音的女兒?」屈曼英仔細打量她,半晌說:「是有幾分像。你……怎麼搞成這樣?」她一把抱起黃壤,摸摸她臉上青青紫紫的傷——正是黃增打的。
「你身上的血,天啊,阿音發生了什麼事?」屈曼英連聲問。
黃壤緊貼在她懷抱裡,她第一次嘗試著像並不熟識的人求助。她將臉貼在屈曼英胸口,好半天,說:「我娘親要殺了我姐姐,求姨母救救我姐姐吧。」
她年紀小,聲音也帶著稚氣。
屈曼英抱著她道:「好,你不要害怕,慢慢說給姨母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她正問話,不遠處,一人走過來——正是何惜金。
何惜金身材頎長,容貌俊偉,儀表堂堂。
他指了指黃壤,問:「她、她、她……是、是、是誰?」
屈曼英說:「說是息音妹妹的女兒,只是不知為何會一身是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