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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邊亭脖子上掛著的是一個通體碧綠的小吊墜,打眼望去,像是富豪們競相追捧的帝王綠翡翠。
但只要細看,就能發現那其實是玻璃磨成的,材質不值錢,工藝更是糙得沒法看,如果靳以寧沒有看走眼的話,原材料還是啤酒瓶的碎片。
“別亂動。”邊亭不客氣地拍掉了他的手,吊墜從靳以寧的指尖掉落,重新落回他的頸間。
“看看都不行。”靳以寧目光隨著吊墜來回擺動,隨口問:“哪兒來的?”
“恩人送的。”邊亭小心翼翼地將吊墜塞進衣領裡,像對待珍寶似的,仔細藏好。
“你這個恩人呢?”靳以寧的態度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但周身的氣場都沉靜了下來,臉上不見戲謔的神色,像一尊無悲無喜的是雕像,“怎麼沒聽你提過?”
我們之間並沒有這麼熟吧,邊亭暗自腹誹。
但他沒有這麼回答,而是用兩個字打發了靳以寧,“死了。”
和前次在邊亭家裡的沒眼力勁兒不同,這次靳以寧好像學會了察言觀色,他沒有繼續追問有關他恩人的事,而是平靜地說了一句:“節哀。”
“沒什麼好節哀的。”靳以寧極有分寸地不再探聽往事,反而是邊亭有了一點傾訴欲,他往爐子裡添了把柴火,說:“不過他如果活著,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覺得很失望吧。”
“不會的。”靳以寧搖了搖頭,看著邊亭,露出了一抹沒有血色的笑意,“你很好,將來還會更好,他如果看見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大概是因為氣氛的緣故,在搖曳的火光中,靳以寧臉上的笑容居然無比真誠。
彷彿如此不堪的自己,在他眼中,真的是有閃光的一面。
邊亭不適應、更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面,連忙找了個藉口把話題岔開,他避開靳以寧的目光,伸手拿起放在火爐旁烘乾的手機,說:“我看看你的手機能用了沒。”
不幸的是,靳以寧的手機還是一塊磚。
靳以寧順勢將話題揭過,隔著一叢爐火,順著邊亭丟擲的話頭問:“你的手機呢?”
“摔爛了。”邊亭掏出報廢的手機,往地上一扔。
“爛了就爛了。”靳以寧靠牆躺好,闔上眼睛,聲音逐漸變得模糊,“回頭給你買新的。”
他可能是累了,呼吸很快就變得輕緩綿長,這回是真的睡著的。
大概是地板太硬牆太涼,靳以寧睡得不大舒服,身體彆扭地蜷成一團,再加上他雙腿不便,滋味應該不大好受。
邊亭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他和靳以寧原本就是敵非友,今天他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不要再做多餘的事。
但他看著靳以寧一臉難受的樣子,還是於心不忍,起身來到他身邊。
邊亭試了試他的體溫,見熱度還未退下,出去江邊擰了把涼毛巾,把他的額頭、脖子、前胸簡單擦拭了一遍。
做完這些事後,邊亭倚著牆坐好,撈起靳以寧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腿上,調整好角度,讓他睡得舒服點,而後又拿過早已烤乾的外套,將他囫圇包了起來。
有邊亭的腿給他當人肉墊子,靳以寧並不滿足,眉頭擰得比剛才那條涼毛巾還緊。邊亭送佛送到西,撐著牆坐直了身體,將腿上的人連人帶衣撈起,抱在懷裡。
搬動過程中,驚醒了靳以寧,靳以寧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也不知是不是在看邊亭。
邊亭見他這樣,以為這位大爺還有意見,緊了緊環在他身上的手臂,兇巴巴地警告他,“差不多點得了,別蹬鼻子上臉…”
話沒說完,邊亭低頭觸碰到他的目光,一顆心再也硬不起來,再開口時,聲音輕柔地像在哄人,“別怕,放心睡吧,我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