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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小城市我曾經對外面的世界無限神往,而現在我有些疲倦了,我又記起了它的好。
可縱然一遍遍地緬懷,卻不能回去。
上海,玻璃堡壘
我回國後,在上海工作過一年半,被它的流光溢彩吸引過,但從未想過在那裡定居,因為很難看到天空。
儘管那裡遍地都是我喜歡的ontblanc,zegna和arani。
初到上海的時候我在中心泰富廣場辦公,大廈位於南京西路和江寧路的交口,左邊是梅龍鎮廣場,右邊是恆隆廣場,寸土寸金的黃金之地。夜深的時候我站在南京西路上仰頭眺望,中信泰富樓頂的燈光是紫色的,恆隆是白色的,很瑰麗。
上海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奢華,我在南京西路上閒逛,在從南京西路地鐵站走到靜安寺地鐵站的二十分鐘路程內竟然有三家&ldo;ontblanc&rdo;專營店。我瞭解這個品牌是透過我在美國的某位室友,他說ontblanc是世界上最好的鋼筆‐‐為了免除廣告之嫌我必須更正他的說法,在奢侈品領域很難說什麼牌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奢侈品就是永遠有更好或者更貴的‐‐而他驕傲地說他有兩隻那樣的鋼筆。南京西路上這家價格不菲的店竟然如此密集,想一想,ontblanc恨不得讓走在那條街上的人每七分鐘就看見它一次,產生消費機會,可見街上走著的人們該多值錢。
我初去上海是去第九城市,和原來魔獸的運營商,談一項合作。我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就在中信泰富樓下的底商逛了逛,試了一件很合身的西裝,givenchy,店員讚美說很合身,而且打八折,14000塊。剛從美國回來的我嚇退了,覺得這個城市壓在我肩頭的重量忽然重了許多。
我記得白居易新入長安的時候被人教育說,&ldo;長安米貴,居之不易&rdo;,我覺得上海的貴超過了紐約,於是美國驟然間變成了鄉下地方。
生活在一個昂貴的城市殊為不易。
我新到上海的時候租住過南京西路後面的一個房子,深褐色的高樓,裝飾簡陋,大約三千塊一個月,夜深人靜的時候風在樓房的空隙裡打轉,發出魔鬼呼嘯般的聲音。我就是在那裡開始做&ldo;九州&rdo;,無怪乎那個世界總是帶著一股森然的寒氣。對了,聽說陳寶蓮就是在哪裡跳樓自殺的。
我在中信泰富樓下買過水蜜桃,十二塊錢一枚。
和客戶在某個知名的飯店吃飯,七個人,點的菜裡有一盤杭式素雞,二十多塊錢,只有六塊。
我有過幾個有錢的朋友。朋友教育我如何在上海買房賺錢,用這樣一個例子,&ldo;你看我在外灘買的那個房子,入手一千五百萬,交房就漲到兩千三百萬了。&rdo;
時間在這裡很值錢,我最忙碌的那一段時間就是在上海度過的。
我在浦東龍陽路也住過,那時候常飛北京,從浦東機場走。我總給自己訂13:40的分的班機,接下來這樣安排時間表,12:50我從家出發,恰好能趕上13:00發車的磁懸浮,這架中國最快的列車在去程的時候最高時速可以飆到四百多公里每小時,七分鐘到達浦東機場,13:07,我拎著行李箱快跑向京滬杭線的緊急召集視窗,大約13:15,我進入安檢通道,最後登機的時候,還差十分鐘起飛。
真的那麼忙麼?其實也未必,提早一個小時出發的時間總能擠得出來,可在上海的時候就是會覺得人生苦短,要抓緊時間奮鬥,否則就會失去什麼。
在上海的時候總是覺得很累,週末的時候默默地一個人躺著,什麼也不想做,等著窗外的天慢慢的黑下去。
我的朋友中也有人不願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