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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華真想翻個白眼給他，可以的話他想直接一腳蹬在薛晴腦門上。他拿到氫氣球，順著樹幹下來，冷淡地望了薛晴一眼，把氣球遞給小姑娘：&ldo;拿穩了。&rdo;

小姑娘笑得特別開心，吧唧在祁華臉上親了一口，小跑著離開了。薛晴咂咂嘴，碎碎念：&ldo;怎麼不親我……&rdo;

祁華撿起鏟子：&ldo;你除了看看還能幹嘛？&rdo;

薛晴：&ldo;話不是這麼說……&rdo;

薛晴話還沒說話，皮靴踩上一塊青苔，前幾天下了雨，青苔滑膩膩的，下面還積了一灘泥水。薛晴腳底一滑，整個人向前一撲――

薛晴摔進泥水坑的前一秒，拉住了祁華的手臂，祁華猝不及防，被薛晴帶了下去，兩個人雙雙掉進了泥水坑裡，嘩啦一聲，都成了落泥湯雞。

祁華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臉色黑得可怕，他站起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泥水濕透了，散發著泥濘和雞糞的臭味。

薛晴&ldo;呸&rdo;了一聲，臉上沾著幾根糙：&ldo;誰他媽算計我……&rdo;

祁華寒聲：&ldo;你幹嘛拉我？&rdo;

薛晴自知理虧，撓了撓頭：&ldo;我以為你是樹來著。&rdo;

祁華冷笑：&ldo;你看樹植樹是吧？&rdo;

薛晴：&ldo;……你別生氣。&rdo;

薛晴也不好意思讓祁華繼續幹活了，兩人頂著一身泥水回了戒毒所，周圍的人全都捂著鼻子退三米。陳小川看總管整了這麼個德性回來，驚訝道：&ldo;你倆去植樹咋植回來一身泥啊？&rdo;

郭浩東在旁邊打籃球，笑道：&ldo;薛管教，您和咱祁華打架打到泥坑裡去了？&rdo;

薛晴：&ldo;他敢打我嗎他？&rdo;

郭浩東咧嘴：&ldo;我看就祁華敢打您。&rdo;

薛晴拉著祁華去了澡堂，把身上滿是泥腥味的衣服換下來。祁華脫掉上衣，露出精實的腰身和肩骨，站在蓬蓬頭底下沖洗。

薛晴站在祁華身邊，水流順著頭髮淋下來，眯著眼睛在水霧裡看著祁華，盯著他背上掛著的水珠下滑，一直滑到腳後跟。

薛晴發現，祁華身上一點毒斑也沒有。

薛晴突然問：&ldo;我問你，你吸多久了？&rdo;

祁華眉頭一皺：&ldo;半年。&rdo;

半年不長，倒還有可能不長斑，但祁華的身體未免太好了點，沒犯過毒癮，能打桌球能爬樹，一般的煙杆腿都哆嗦。

薛晴：&ldo;你不犯癮兒啊？&rdo;

祁華：&ldo;你希望我犯不成？&rdo;

薛晴：&ldo;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這人真吊胃口。&rdo;

兩人沉默了一陣，薛晴開口了，聲音少見的嚴肅：&ldo;這東西還是戒了好，雖然我知道心裡的癮兒很難戒，但只要不抽，一切都好說。&rdo;

祁華回頭看他，才發現薛晴是全裸，真是連條內褲也不穿。修長的雙腿襯著上半身，也不是沒有姿色。祁華關上水，換了衣服，才道：&ldo;我戒得掉。&rdo;

薛晴聳聳肩：&ldo;好多復吸的都說過你這話。&rdo;

祁華：&ldo;我說戒得掉就戒得掉。&rdo;

薛晴勾勾嘴角，沒說話。

半晌，薛晴又道：&ldo;明天要體檢，早飯別吃油膩了。&rdo;

祁華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