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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趙興暫且無暇見他之時,張禮心中不覺帶了些慶幸……晚些見人,便晚些被趕走……
孰料,這一晚、就晚了數月,趙興親徵徐州,他還未見將來主公,便姚章被安排到了兗州的府衙,在那裡遇到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姿容絕世,在她的面前,他普通的相貌似乎也不大緊要,因為這世間諸人,在她面前都稱得上一句普通了。
她博覽古今典籍,但所思所想卻並不拘泥於聖賢之言,時有驚人之語,細想之下,卻又有道理在內……他自恃才華,卻常在她面前生出些自慚形穢之感。
老天似乎對她極為偏愛,將天底下的鐘靈毓秀全都賦在了她一人身上……
可就是這麼一個天人之姿、稀世之才的姑娘,卻並未有絲毫傲氣在,溫和有禮。
就連他自己都厭惡的口吃,她從未有過絲毫不耐。每每都耐心聽他闡述,甚至在他因為情緒過激,說不出話的時候,出言寬慰。
……那相貌太過昳麗,聲音太過溫柔,似乎什麼都能包容在內。
是啊,不過是口吃罷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在她這般姿容面前,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完完整整地說完一句話呢?
況且……
他竟能得到她的另眼相待,是否……老天依舊沒有放棄他呢?
那似乎是極平常、又不那麼平常的日子,他恍然回神,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說話竟變得流利順暢……再不復先前的磕絆。
……
&ldo;張掾屬?張掾屬?……子儀?!&rdo;
杯中的茶水都滿得溢位了,張禮還維持著倒水的姿勢,熱水淌過桌面,在上方蒸騰出氤氳的霧氣。
見張禮絲毫回神的意思也無,梁玥只得提了聲音喚他。
&ldo;啊?……啊!!&rdo;張禮含糊地應了一聲,執著紫砂壺的手一抖,一柱滾燙的茶水就徑直徑直澆在自己的衣衫上,單聽那陡然升起的語調,就知道燙得不輕。
不過,經這一燙,張禮總算是徹底回過神來了……他當即連聲告罪。
瞧著張禮大有頂著這一身濕衣服和她說下去的架勢,梁玥連忙找了個由頭告退。
衣服濕不濕的倒是不要緊,但方才那一下,張禮顯然是被燙到了,處理傷處要緊,她要是依舊留在這兒,張禮恐怕不方便有所動作。
……
第二日,梁玥再登門拜訪之時,張禮總算不復前一天的失態,舉止有禮、進退合度,若是但這麼看著,簡直和五年前判若兩人。
不過,經歷前一天的他那手忙腳亂的失措,如今這模樣,倒像是強撐樣子,倒是也沒有讓梁玥因此生出什麼隔閡感來。
張禮顯然知道梁玥為何而來,提前整理了相關的文書、竹簡擺在外頭,就連次序都是整理過的。他從上到下,一份份展開、對著那遒勁的字跡,細細地將該注意的地方一一講解。
字確實是好字,張禮的一手隸書比姚章還要好些;他說話也不復前一日的磕巴,雖比常人慢些,但也影響不大,足夠人聽明白了。
可梁玥聽著聽著……卻不覺擰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