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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ip;給它一針吧。&rdo;
老先生到最後都不忍心說出那三個字,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這句話卻像是一記重擊,狠狠的敲打在每個人的心口。
池駿注意到,所有的寵物主人不約而同的撇過了頭,悲傷的重壓像是大山裡的迷霧,漸漸的瀰漫了這裡。
何心遠的眼圈紅了,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在看到那隻病犬對外界發生的一切毫無反應時,他清楚老先生的選擇是正確的。
&ldo;我們這裡有一間專門用來……&l;告別&r;……的房間,我帶您過去吧。&rdo;何心遠說。
&ldo;不用了。&rdo;老先生搖搖頭,&ldo;從它第一次倒下的那天開始,我們相處的每一天,都是告別啊。&rdo;
任真拍了拍何心遠的肩膀,讓他先去準備藥物,何心遠低下頭匆匆離開,不想讓老先生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
其實何止是他,整個醫院裡所有的寵物主人都在落淚,大家都不敢哭出聲,更不敢把目光放到他們身上。
看到了他與它,他們情不自禁的聯想到了自己。
寵物的壽命是有限的,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對於人來說,絕大部分的寵物在自己的生命中只佔了短短數年光陰,而對於所有的寵物來說,這個給自己吃、給自己喝、陪自己玩、用心愛護自己的人,是它們一生最長的依靠。
如果人生是一道長長的河,你是掌舵人,而它們就是天上的鳥,水裡的魚,岸邊的楊柳,它會陪你一時,帶給你一刻歡愉,可終究會被你的船拋在身後。
陪伴總有盡頭,它們會再入輪迴,而它們的主人還在紅塵中顛簸,等待著下一個小生靈走進他們的生命中。
任真從主人手裡接過全身癱軟的老犬,穩穩的拖在自己懷裡。這是一隻中型犬,可落入手裡還不足十斤重,它的主人慢慢取下了它脖子上的項圈,它一動不動,就連項圈從它脖子上被摘下,它也只是微微的側頭。
那是項圈灰撲撲的,摘下來後,狗的脖子上露出了非常鮮明的一圈壓痕。
老先生把手插入了它脖子上的毛髮間,緩慢的梳理著它凌亂的毛髮。
他說:&ldo;我的老夥計啊,你千萬記得要來找我。不過下輩子可不要當狗了,你可以當我的兄弟或者我的兒子,家門口的那條路,咱下輩子繼續走。&rdo;
越是樸實的話,越是感人肺腑。醫院裡的其他人再也壓不住哭聲,除了醫護人員以外,所有人都止不住眼淚往下流。
任真在抱狗離開前,說可以幫助老先生聯絡寵物骨灰公司。
老先生說不用了,他抬起手,搖了搖手裡的項圈,清慡的鈴鐺聲迴蕩在醫院的走廊裡。
狗狗聽到了熟悉的鈴鐺聲,眼睛緩慢的眨動,嘴巴微微張開。
池駿想,它可能,是想最後&ldo;汪&rdo;一聲吧。
老先生看著手裡的項圈:&ldo;我不要骨灰,有這個就夠了。&rdo;
何心遠手裡拿著託盤,盤上放著兩支針劑,他雙眼赤紅,低著頭一語不發。他跟在任真身後,兩人帶著狗一同走下了樓梯。老先生看著他們的背影拐進了手術室裡,直到門合上,看不到了,才緩緩的挪動腳步。
他如同一尊生鏽的木偶,一步步走向了前臺。
他看著小楊,混沌的問:&ldo;姑娘……你幫我算算,這個針,要多少錢啊?&rdo;
小楊胡亂用手擦乾淨眼淚,低著頭算了算,報出了一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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