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第2/4 頁)
浮沉可顯病情輕重。
他的神情隨觀察的深入變得凝重。眼前這個小小的孩子,“指紋”不僅一直伸延到了指尖,還沉穩不顯,病邪在裡,一副先天不足,活不長久的樣子。
“原來如此,難怪他的父母……”
聽到醫師的嘆息,桌上的孩子哭得更大聲了,咿咿呀呀地像是要說什麼。
如果當時有嬰語翻譯器的話,整個不卜廬上下大概都能聽到他的吶喊:醫生,醫生我有什麼病您直說啊,我這輩子才開始您別放棄我呀醫生!
“嗯,他看上去要死了。”醫師脖子上的白蛇絲絲地吐著信子。
雲苓憤怒地揮動著小短手,堅信要不是傍上了白朮,這條很會說話的蛇早就叫人抓去曬成蛇幹了。
當天夜裡,他就出了問題。因為說錯了話被勒令看護嬰兒的白蛇卷著奶瓶,一拱一拱地飛速爬向醫師,尖叫道:“那個小傢伙喝不進奶啦!”
白朮趕到時,他已經虛弱到哭不出聲了,只覺得那條蛇說的對,自己確實要死了。
大量藥物被灌進了他的嘴裡,從醫師的視角看,這個瘦瘦小小的孩子此刻只有肚子是鼓的。
“長生……秘法……不,為什麼會不起作用?”
“反正他都要死啦,不如試試那個……唉,果然。為了忤逆生死的奇蹟,你們總是不惜一切追尋非人之力……”記憶中的童聲這樣說道。
後面的事雲苓就無從知曉了,他徹徹底底地睡死過去,再次睜眼時,就看到白朮坐在一旁,神色凝重地捧著本疑似醫書的古籍。
那段時間裡,除了羊奶,雲苓喝的最多的就是參苓白朮散和玉屏風散之類的補藥,連他的名字也是白朮從藥名中取出來的。
他被照顧的很好,原本無毛小瘦猴般的孩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健康起來,之後也沒怎麼生過大病。
但好日子沒過上多久,噩夢再一次降臨——一種不知名的怪病侵襲了當時不滿三歲的雲苓。
他的身體狀態每況愈下,最難熬的一年幾乎全年都躺在病床上。
即使璃月最好的醫師就守在他的身旁,病痛也減去不了幾分。
也正是從那時起,他察覺到了這具身體對疼痛的忍耐力遠遠低於前世,病發時,用長生的話來說,哭得簡直像一隻淋了雨的病貓。
白朮是個合格的醫師,更是合格的家人,總能在他最難受的時候坐在床邊,輕輕握著他的手,悉心照顧他。
沒人會對不記事的孩子設防,白朮也一樣。面對病床上的小小孩童,他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雲苓總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可能是同為病患的感同身受吧?
病床上這一躺就是好幾年。
期間,對於他出門的願望,白朮一貫的說辭是,等病徹底好了再帶他出去玩,但這無法抑制他對外界的嚮往。
於是在一次病癒後,他趁著白朮外出問診,悄悄繞開了前臺的藥師阿桂,跑到了璃月港的大街上。
這一年他七歲,第一次切身體會了璃月的繁華,在協會的幫助下開始了第一段樂趣與危險並存的冒險,也正是在這時,神明投下的眷顧匯聚成了他的神之眼。
那是他來到提瓦特後最開心的一天,但當他向站在不卜廬正廳的白朮展示神之眼時,後者表現出的並不是欣喜。
他第一次在白朮的臉上看到了那樣的神情。
他知道白朮是在擔心自己,因為回家後不久他又病倒了。
再後來,不知道是不是神之眼的緣故,病痛逐漸離他遠去,任憑白朮和阿桂再怎麼叮囑,他還是會溜到街上看看。
街上的居民早知道不卜廬有個臥病多年,如今終於病癒的孩子,樂於賣白朮醫師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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