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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填充著君籬的大嗓門，頓時整個人都被陰鬱的起床氣包裹了個嚴實。

&ldo;你先安靜點。&rdo;顧淺生表情不愉，抬手揉了下眼睛。

☆、第十八章 湧泉相報

緩了好久，顧淺生才明瞭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ldo;你白日不是睡了。&rdo;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帶著些沉鬱的揉著額角。君籬精神的很，看著顧淺生興奮道，&ldo;我就算睡了，也是記得住你說了什麼的，今晚怎麼樣。&rdo;

&ldo;你可知道，我說了去除他體內的蠱蟲之後，他會死。&rdo;顧淺生怕人沒聽全，刻意重複了一遍。

&ldo;你也說了，那是解脫。&rdo;君籬點了點頭，&ldo;放心，你說的我都一字不落的記得了。&rdo;

那我說完的時候也沒見你吭一聲。

顧淺生心情不太好的下了地，被君籬拖著乘著夜色往村子裡走去。

夜晚的村子極靜。

顧淺生只能聽見二人腳步落在地面的聲音。

此時已是醜時，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候，細小的生命也會在此刻安睡，所以連一聲蟲鳴也無。不過之前夜裡跟蹤君籬的時候，這個點兒他多半也是醒著的。

一路上，他很快便完全清醒了。

心裡暗自琢磨著怎樣對付被人放在李伯身體裡的蠱蟲。

要說害人，他顧淺生還算懂行，平日在荼城，懶得動嘴，他沒少用他的小傢伙兒們在那幫公子哥兒身上撒過氣，收他自己的蠱蟲，自然沒什麼滯礙。可是別人養的，又不一樣了。

他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目前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那個他死看不慣的老頭兒身上的蠱蟲引到自己的身上，讓它跟自己體內的靈蠱鬥上一鬥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顧淺生也不信沒了主人餵養的蠱蟲能鬥得過自己的靈蠱。

不過他做這件事，怎麼都算得上是一場豪賭。

但是看著君籬這個有些雀躍的一根筋，他又很堅定自己這麼做是沒錯的。&ldo;喂，君籬，我可跟你說了，這次我救了他，你也算是償了他家的恩情，以後，無論他李家再出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你可能答應我？&rdo;顧淺生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沒跟他確定過這件事，別再讓他白做了工才好。

&ldo;怎麼可能見到別人出事兒不幫。&rdo;看見顧淺生停了步子，君籬有些疑惑的回了他的問題。

顧淺生腦袋又開始疼起來了，&ldo;你給予的早就比你得到的多的多了。&rdo;

&ldo;可是不一樣啊，他當時給予的，就是使那時候我活下去的全部，我現在給予的，卻遠遠到不了我的全部。&rdo;

你這是主動把自己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吧！

顧淺生真想兜頭一盆冷水將人澆醒，要不就給自己散散火氣。

&ldo;那當時你口中的李伯，給你的又何嘗是他的全部？&rdo;顧淺生說話再沒有一絲委婉，&ldo;他給你的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施捨罷了，何至於你念念不忘的。&rdo;

君籬聞言有些愣神，看著顧淺生的一雙眼睛染上了淡淡的失望。&ldo;你怎麼能這麼想。&rdo;

&ldo;善意是能夠衡量的麼？&rdo;

顧淺生看著君籬的眼神，只覺得心上被人狠狠錘了一拳。他有些慘澹的笑了一聲，面龐在月色下顯得有些慘白，&ldo;你覺得我不可理喻？你覺得我在衡量善意？你做這一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值不值得？&rdo;

&ldo;你還的早已經夠多了，現在是他們欠你的，不是你欠他們的！&rdo;顧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