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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因這輕微動靜驀地驚醒,抬起頭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酋面色森寒,一雙血色分明的眼睛正狠狠地盯著他,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說了句可有可無的廢話。
“……你、你醒了?”
酋並未回答,而是用微有些嘶啞的聲音反問:“……為何本座未死?”
幽篁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回答:“你未死,自是因為我救了你。”這似乎又是一句廢話。
酋神色不動,堅持再問:“……為何?”
“你說我為何救你?自是因為——”幽篁驀地住口,自己也不知如何回答,明知眼前之魔物罪該萬死,偏偏就一時手賤召了繁花出來救他,還召了不止一次。若說是欽佩這無寐侯一番傲骨,未免太滅大荒十大門派威風;若說是憐憫他,又實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些。頓了頓,幽篁改了話題道:“外面還在下大雨,我們一時半會兒不可能離開。你傷得十分嚴重,又發了整整三日三夜高燒,依我看還是躺下休息節省體力為妙。”
酋又盯了他一刻,終於不再追問,卻也沒有躺回去,而是順著他話題道:“此處可是迷蹤沼澤?”
幽篁點點頭:“是。這沼澤名字倒起得甚為貼切,林木之間瘴氣濃霧繚繞,極難分別方向。加之四周棲息著不少原生的魔獸,偷襲過往行人,更增危險。”
酋冷冷道:“不過是些小小的山澤怪物罷了,有何危險可言?你竟這般忌憚,果然弱者就是弱者。”
幽篁嘆了口氣道:“不是忌憚……也罷,你願意怎麼說便怎麼說。只是,迷蹤沼澤緊鄰在夜安城外,想來無寐侯大人對此地路況應該相當熟悉?”
“……那是自然。你待如何?”
“……等雨停了,我們便離開。”
酋修長的眉毛諷刺地挑起:“‘們’?本座何時說過,要與你一起?”
幽篁笑笑道:“你確實從未說過,但如今你是不得不與我一起。瞧你傷勢,便是要自己站起來也嫌費勁,如果我非要強行將你帶走,你可有力反抗?”
酋毫無血色的臉龐頓時一青。
幽篁又道:“更何況你我二人同行,於你也是權宜之計。否則我走了留你一個在這裡,夜安城的妖魔們發現蹤跡闖了進來,你會不會被它們生生撕碎分吃了?”
酋冷笑道:“這話倒是有趣。我乃夜安城主,我麾下妖魔又如何敢吃我?要吃也是吃你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才對。”
幽篁知他乃是試探,眉目一整,正色道:“你我都清楚,幽州妖魔向來以強者為尊。你能統帥一方,憑藉的乃是戰陣上所向披靡的力量。如今你離開夜安城,所剩力量不過相當於一個普通的天屠魔,這又怎能震懾那些曾經臣服於你的強大妖魔?想來你以往的屬下當中,願意無論如何都追隨你的大約也是有的,但絕非個個如此。若是遇上那些覬覦無寐侯之位,想要取你而代之的傢伙,怕是你遇到他們比我遇到他們更加危險。”
酋眼神一閃,被說中心事,但隨即笑意更深:“既如此,我便還是回夜安城安心做我的一方魔侯罷了。”
幽篁神色更是認真:“……你不會回去的。”
“……哦?”
“困獸刑牢為何要叫做困獸刑牢?它困住的是誰?刑求的又是誰?”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一人一魔的眸子彼此對視,在洞口落下的一片微光中無聲角力,彼此都試圖從對方眼中看出些什麼。半晌,酋掛在嘴角的笑意終於散去,撇開目光淡淡道:“你這人類看事情倒十分敏銳。”頓了頓,又道:“離開夜安城之後,你要去往哪裡?”
幽篁見他如此問,知道自己終是再次說動了這性格多疑的魔侯,也露出一絲笑容來:“自是回家。”
“回家嗎……我聽聞鬼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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