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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敢。
曹操想要剷除的,恰恰是濟南國劣紳們萬萬想不到的!誰敢幹毀祠絕後,遺罵萬代的惡事?
這可是和平之年,不是大動亂時期!上面還有皇帝和國家,離地三尺有鬼神。任曹操長十個膽也不敢,難道他不怕遭報應嗎?
富戶們早已擬定一套迎接曹操上任方案,委派沿途驛站,密切關注曹操行程,準備禮物和錢財,出迎三十里。
具體陣容:兩輛銀根車,黃金十斤,白銀五百斤,錢兩百萬,其他穀物布帛珍玩玉器若干……還有活物——女人,四個一水兒的濟南趵突泉養大的絕色美女。為國相打理家室,聊解思鄉之苦。
如此“禮數”,若非有過見識,花過大錢之輩,沒有不動心的。除非他是濟南國祠廟裡的泥塑。
曹操並沒有按照原計劃走陸路,他已經悄悄潛入一河之隔的濟北。富戶們伸長脖子祈盼,他已微服私訪,去黃河沿岸考察災情。濟北治所在黃河與濟河之間,自古就有“黃河氾濫濟北苦,濟河氾濫濟北苦”,這塊兩河之間的狹長地帶,水患和自然災害多到什麼程度,已不用細想。曹操所到之處,都能看到因災餓死的百姓。他要隨從一一統計赤貧人口,計算所需糧食。短短十多天,幾乎走遍濟北諸地。
濟南國內的富戶可等不及了,時間過去了半個多月,怎麼驛站還未來報?按道理先到濟南國國君劉泰那裡報道,才能上任行國相事。眼看上任時間要到,他曹操還未來濟南,他難道想丟官,還是害怕了?
富戶們這麼猜測,忍不住心頭狂跳。他曹操不來上任,是最好的結果。人們的神經鬆懈下來,各種腐化苗頭迅速抬升,繼續飲酒作樂,官府衙門成賭局大排檔,各治所“兼營”茶肆、酒坊。濟南街巷特地從江南請來的藝人,絲竹管絃,營生照舊。
上任的期限快到,曹操一行離開濟北。在不久的將來,這裡會讓曹操擁有第一支正規部隊和人生遇到的巨大難題。
曹操將會跟百萬黃巾軍僵持於濟北,最後和解。獲二三萬青州兵和二三十萬流民。光是解決流民問題,就激起兗州官員對曹操的憤恨。陳宮和張邈、呂布乘虛而入,斷了曹操後路。這是後話。
前往濟南,並沒有人認識曹操一行。他想先在驛站中休息,第二天再去濟南國君主劉泰那報道。可轉念一想,還是改投一家平民旅店,他要暗訪一番。
好個濟南國繁華場,夜晚花燈燦爛,酒坊花街鱗次櫛比,富戶公子大人三五成群,下館子、聽曲子、逛窯子、撈票子。人民看似安居樂業,一派生平氣象。從頓丘到濟南,曹操對於地區和地區之間的差異,感到很驚訝。
滿街繁華,如同特區,曹操漸漸皺起眉頭。
在東漢,除了有爵位和皇帝御賜特許,任何人不得私自享用音樂,更不用說商業演出。往往一項法令在朝廷還執行得很好,到了地方,也就那麼回事了。可這在從京都來的曹操眼裡,實屬犯禁。
清晨起來,曹操獨自信步於濟南大街,可謂三步一祠、五步一廟。這些祠廟有的巍峨,有的富麗,都佔據大街顯要位置。跟小巷中低矮簡陋的民居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活人宿街頭,死人佔祠廟。
曹操走訪大街小巷,得到第一手民生資料。
上任期限最後一天,曹操帶著隨從和簡單的行李前往國相府。前任已經掛印消失,剩下的主簿、功曹等正在和鹽業、治安、稅收、戶籍等主管們圍坐在席子上邊玩骨牌邊商議:今天是曹操上任期限最後一天,他要是再不來,我們就得趕緊寫奏摺,要朝廷再派新的國相來。
主管鹽業的傅德捏著一張剛自摸到的牌,對大步走進國相府的曹操扯著泰山味十足的濟南方言便喊:出去,爺們今兒不辦公!
歷來微服私訪場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