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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噥道:“如今我可不再信這些話了。”偏偏清風道長耳尖,又聽到了,在門外高聲喧:“無量天尊。”韓君如不耐起來,冷冷道:“清風道長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的。”
話一出口才覺突兀。她記得清風道長是她少女時代除薜楚白、韓君怡外的唯一的朋友,他溫文爾雅,學識淵博,待人總是彬彬有禮,當年他正式出家為道時,自己也是僅有的幾個觀禮者之一,甚至當年她抱著重傷的女兒逃出林家,也是清風道長用他的玄天道家內力將孩子救活的。少年時代,對清風道長是十分推崇的,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富含哲理,隱藏玄機。可幾曾何時,她對清風道長的說教也產生的強烈的排斥感,甚至還有些厭惡。
韓君如幽幽嘆了一氣,“真是我變了嗎?還是這個世界變了。”門外已無聲息,韓君如湊在視窗向外張望,清風道長居然還在,閉目盤膝坐在門口。韓君如有些愧疚起來,忙開了門,迎他進來。清風道長當門而立,寬袖長袍迎風而動,三綹長鬚垂至胸口,更顯仙風道骨。他輕捋長鬚,道:“大小姐莫見怪,貧道終究是放心不下。”話鋒一轉,又問:“剛才是花謝春那廝挾持你到這裡的?”韓君如又不悅,尤其不滿清風道長凌厲的眼神和篤定的口吻,但仍勉強答道:“道長誤會了,花謝春是救我。”她將手中藥遞到清風道長跟前,“喏,他還給了我治傷的藥。”
“哦。”清風道長將信將疑,“花謝春為人處事邪氣瘋顛,當年垂涎魔劍之心也勝常人三分,曾在自已家中毒害各名門正派弟子十數人,又嫁禍薜思過、林憶昔,今番怎會有如此好心。”韓君如道:“我倒覺得他未必是大奸大惡之徒,我還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可偏偏記不起是誰,他自己也承認是我的舊識,不知為何又執意不肯以真面目相示。”
清風道長冷笑:“一派胡言,當年你身處深閨,貧道也只是因與楚白交好才結識於你,花謝春怎會是你的舊識。江湖上人心險惡,只怕是另有圖謀的。”韓君如道:“他明明救了我,如今人又已走遠,還能有什麼圖謀?”清風道長取過她手中瓷瓶,仔細端詳一番,又開啟瓶塞送至鼻下一嗅,頓時臉色一變。韓君如問:“怎麼?這藥不對?”
清風道長不答,只是將瓶納入掌中,轉身去桌邊倒了碗涼茶來,再將瓶中藥丸倒一顆進去,頓時間,涼茶沸騰起來,空氣中充滿了一股妖異的濃重香味,再看碗中,一碗涼茶已變得漆黑。清風道長跌足道:“好歹毒的藥,現在你總該明白花謝春的險惡用心了吧。”韓君如勃然色變。清風道長道:“據我所知,此藥乃用西域的一種妖花——罌粟的汁液混以孔雀膽等百步穿腸的毒藥製成,既可取人性命,也可摧人意志,從此聽命於他,真的十分歹毒。”韓君如大怒,柳眉倒豎,咬牙道“好個花謝春,我絕不放過你。”
清風道長道:“幸虧發現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花謝春這招欲擒故縱,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差點連貧道都被瞞這。可見人心險惡,還請韓大小姐千萬與此等歹人保持距離。”韓君如冷冷道:“也許我該去揭下他的面紗,看看他還怎樣裝弄鬼。”揚手將茶碗掀翻於地,茶水潑在地上,響起了“吱吱吱”的怪叫聲,冒起了一縷縷淡淡的白煙。
清風道長道:“江湖上要加害你的人又豈止花謝春一人,你武功雖高總孤掌難鳴,還是回去和楚白一起,彼此也有個照應。”韓君如厲聲道:“我今生今世不會再見薜楚白。”清風道長依舊苦口婆心,“若你顧悉君怡,不妨隨貧道去青城小住吧。”韓君如道:“夠了,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我被這世界騙夠了,從此不會相信別人了。”清風道長似乎被她的神情震懾住了,訥訥道:“你既不願,貧道不勉強就是。”眼見韓君如神色淒厲,心頭一陣發毛,連“告辭”也忘了說便遠遠逃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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