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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難得沒有早起,窩在被子裡睡得很沉。徐乘風揉著眼睛爬起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毓覺得不對,走過去看了。這一看才發覺,徐宴臉紅得跟吃醉了酒似的,呼吸也很沉。雖不至於像破風箱那樣呼啦呼啦的,但對徐宴來說已經是不對勁。
手往他額頭一搭,燙得蘇毓心裡一驚。
正巧車把式從外頭進來,也替蘇毓拎了一桶水回來:「徐小相公昨日夜裡落了水,濕著一身衣裳回來的。許是這一路走回來冷風吹的,傷寒了。」
蘇毓眉頭蹙起來。心道怪不得這裡有大半桶水在。於是忙去了騾車,倒了一小盞的烈酒過來。烈酒還是蘇毓為了做菜特地買回來的。沒想到菜沒做上,這會兒倒是用上。她快步走回來,徐乘風也知道爹病了,沒多話招惹蘇毓,乖乖巧巧地跟在蘇毓屁股後面巴巴地看。
蘇毓麻煩了車把式煮水,將昨晚沒吃完的那些凍水餃下了分著吃。自己則掀了被子,一手按住企圖蜷縮起來的徐宴,解了他的衣裳帶子,一手用棉布沾了酒精替徐宴擦手心脖子咯吱窩。
這古代可不是現代,傷風感冒吊幾瓶水吃幾粒抗生素就行了。古代醫療水平低下,還挺多人死於傷寒的。蘇毓手裡頭也沒有別的藥品可用,只能用烈酒快速替徐宴降溫。
車把式看她這一翻動作覺得稀奇,想著小年輕,家裡沒個長輩的什麼道理都不懂。人都燒成這樣了,還掀被子。於是忙上前來提醒道:「徐家娘子,你可萬萬不能這時候掀徐小相公的被子!這大冷天的傷寒,多搬幾床被子出來,替他捂著!捂出汗就好了!」
蘇毓沒法跟他說什麼,只託他先把餃子下好:「冷水下鍋,煮飄起來就能吃了。宴哥兒這邊有我照顧就好,劉伯你且先去弄些吃食。」
車把式見勸了幾遍蘇毓不聽,嘆了口氣,也不好多管了。
蘇毓多擦了幾遍,徐宴那燒得燙死人的溫度可算是降下去。耳邊的喘氣聲平緩許多,車把式頓時就驚訝了。許是不信,還好奇地伸脖子過來瞧。見徐宴當真舒服了許多,確實好轉了,才在蘇毓的耳邊嘀咕:「發高熱用酒擦身子還真的管用?」
「嗯,」蘇毓看他將水煮開了,餃子也下好了,便過來坐下吃,「燒得厲害可以緊急用。多擦幾遍,多多少少對高熱有些用處。」
車把式一臉稀奇,心道,這秀才娘子就是不一般,懂得多。
徐宴這回不知是傷著身子骨了還是不生病的人一旦發病就格外兇險,高燒燒了好幾天。蘇毓連番地替他擦身子,才控制著他沒燒出大事兒。但這般病了四五日,人明顯憔悴了一圈。不過人長得好就是這點好,人明明憔悴得很,看著卻不埋汰,一股子我見猶憐風中不看折的嬌花勁兒。
蘇毓這鐵石心腸的女人看了都對他好了不少日,還挖空了心思在有限的條件裡給他做點補身體的吃食。
徐宴擁著被子坐著,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不緊不慢地舀。那根根分明的眼睫在他眼瞼下留下參差不齊的影子,隨著他眨眼睛,一顫一顫的。
「先吃幾天清淡的,」蘇毓替他煮了濃稠的粥,弄了點肉腸丁兒和蛋白丁在裡頭,弄成了鹹口的。徐宴這廝不僅是個肉食動物,還是個不愛吃甜的鹹口黨。這一點倒是跟甜食控的親兒子徐乘風不同,「等到了金陵,安頓下來,給你做頓大菜。」
徐宴平靜的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但蘇毓看他手裡舀了半天的那勺粥終於捨得放進嘴裡了:「明日就出發吧,我身子如今好多了,可以起身了。」
蘇毓看他這彆扭樣兒就好笑,吃個飯還要人哄,德行!
雖說徐宴說身子好了,但還是多歇息了一日,一家人才重新啟程。
離開破廟,走了大約兩日半,一家三口就抵達了金陵。徐宴經了落水這一遭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