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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沒說話,淡淡地吐出一句『姑娘留步』,牽著徐乘風便離開了。
一邊走,徐乘風一邊回頭看,小眉頭蹙起來。
父子倆回到家時,蘇毓在院子裡研磨草藥。昨日被打翻的藥材還剩不少,此時磨一磨,至少還能裝個三四瓶的樣子。經此一事,蘇毓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現實。
這裡是男子為尊的古代,並非她習慣了的現代。女子有才會被人稱頌再轉換成利益,這些是需要建立在家世雄厚的基礎上的。出身寒門的人,太過顯眼,只是懷璧其罪罷了。蘇博士心裡不服氣,卻也無力去改變這個時代根深蒂固的想法,賺錢,需要換一條路走。
磨了一下午的面膜粉,蘇毓的兩隻胳膊都麻了。徐宴父子倆推開院子門進來,霞光灑在一大一小父子倆的肩頭。蘇毓湧動了一天惱火又不甘的心情,忽然之間就平息了。
「回來了?」她坐在門邊的小馬車上,起身伸了個懶腰。
徐宴心裡咚咚一下,頓住腳步,彎起嘴角淡淡地應了聲:「嗯,回來了。」
徐乘風沒有那麼多奇特感受,今日跟著父親在外一天,他都累死了。午膳是在外面的麵館吃的,原先覺得好吃的東西如今都不好吃的小屁娃子甩開父親的手,蹬蹬地就衝過來,抱住蘇毓的腿:「娘,我肚子餓了。腦袋疼,鼻子也疼,娘,今天我可以吃糖醋小排骨嗎?」
蘇毓難得沒覺得他麻煩,捏了捏後腰,轉身往灶房去。今兒蘇毓特地去菜市口買的。算是感激昨日徐宴的所作所為,蘇毓決定今日做一頓全肉的菜感謝一下純肉食動物。
徐宴手裡提著一些點心,剛才回來的路上路過杏花樓,順道兒買的。
蘇毓似乎跟他一樣,不大吃甜食。徐宴此時帶回來的,是蘇毓唯一不討厭的綠豆糕和豌豆黃。他提著直接拿到臥房,進去換了身衣裳才推門出來。灶房那邊傳來女子和孩子細細說話的聲音,他立在灶房門前片刻,蘇毓才恢復又原形畢露。
正揣著兩隻手,指使五歲的小屁娃子擼起袖子,替她洗菜。
忍不住一聲輕笑,徐宴彈了彈衣袖,去了書房。
天色漸晚,徐宴拎著煤油燈點燃,暖黃的光在屋中亮起。
自從床撤掉以後,洗漱用品搬出去,他的書房裡如今全都是書。不少是白啟山老爺子的私人珍藏,特地借給他回來翻看。徐宴將書仔細地收起來,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裡頭是他託林清宇查的孫家的事。林清宇做事十分效率,徐宴託了他,他只需一天的功夫便探全都聽清楚了。
呵,不得不說,權勢當真是個好東西……
徐宴低垂的眼簾下眸色漸漸幽沉。昏暗的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明明神色平和安靜,卻能叫人看了便無端覺出他心中有什麼暗潮在劇烈地湧動著。
許久,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東西放到書桌上徐宴才拆了信封,仔細看起來。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徐宴覺得,孫家這樣亂成一鍋粥的人家,還用不著他等上十年。修長的手指折著紙張,紙張在無聲地顫動。
比起提心弔膽的坐以待斃,徐宴覺得,更喜歡順勢除之。
第四十章
蘇博士是個嘴硬的人。不遠不近的關係, 她該道謝道謝,該撒火撒火,進退得宜。但是親近的人, 便有些羞於說感謝的話。這回她遭了事兒,徐宴所作所為她一清二楚。兼之昨日夜裡兩人胡鬧了大半夜, 如今看徐宴, 蘇毓總是有那麼點兒不好意思的感覺。
徐宴從書房出來這會兒天色已經全黑了, 端坐在堂屋的主座上不知在想什麼,神情略有些戾氣。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了一眼, 見蘇毓從屋外進來便起身站起來。
兩人四目相接, 蘇毓頓了一下。
將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