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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識字的女子就很少的年代,蘇毓的丹青畫的好已經算拔尖。若再出書法出眾,便有些太過於打眼。哪怕這個時代沒有人肉的條件,她也怕自己會被人扒皮生平。過去的蘇毓是絲毫不怕被人扒皮的。但現在的毓丫生平就有些尷尬,徐家也經不住那樣的扒皮。
想的清楚,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可惜。畢竟蘇毓來這裡,是準備了好幾幅畫的。此時手裡還有兩幅畫沒拿出來,這會兒也只能揹回去。
事實上,在進入字畫局之前,蘇毓完全沒想到這字畫局的矩略與想像中不同。
一個人只能掛一幅,並且掛上去就定了,不可隨意調換。
字畫局籌辦的初衷,徐宴解釋了以後蘇毓也是能夠理解的。這種就是現代的一種類似公益救濟性質的拍賣,富商豪紳們願意伸出援手與學子們結個善緣,那是好心。若一個人拿幾幅來賣,那吃相未免就有些難看了。她也不貪心,一幅畫換三百五十兩,足夠了。
徐宴自入場後沒多久就擺出了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周遭不少因他相貌想要上來攀談的人,都因他冷淡的臉色望而卻步。不過這樣正好方便了蘇毓,有他在外頭坐著,替蘇毓擋了不少或打量或不懷好意審視的眼神。此時小夫妻倆起身離開,旁邊似乎對蘇毓很感興趣的柳家公子小小地哎了一聲。
蘇毓沒回頭,徐宴冷冽的眼神看過去,淡聲問:「何事?」
「你!」柳之逸被他這態度噎得一頓,將字畫往桌案上一放。剛想說什麼,周遭的人看過來,公眾場合也不方便大聲。頓了半晌沒張口,只能幹巴巴地回了句:「無事。」
徐宴淡淡地收回視線,帶著蘇毓從從後頭繞,走樓梯離開。
在護著蘇毓離開清風堂之時,徐宴以身擋著人,轉身又看了一眼主座上遙遙看著他們的林清宇。林清宇此時靠在椅背上,身上的狐裘不知何時脫下來,搭在椅背上。
林清宇十分坦然的樣子,甚至還遠遠地朝徐宴勾起唇角淡淡笑了一下。
徐宴垂下眼簾,鴉羽似的眼睫下眸色很深。
蘇毓往下走了兩步,見徐宴沒跟上,回過頭去看他。徐宴彈了彈衣袖,似是將身上什麼灰塵彈掉。抬頭勾起嘴角淺淺對蘇毓笑了一下,抬腿便跟上來:「走吧,乘風那小子還寄放在別人家裡呢。這麼久不回去,他許是要著急了。」
蘇毓也覺得拍賣耗費的時間有些久。他們巳時便過來了,此時午時,已過快到未時,確實有些久。點點頭,兩人便快步走下樓去。
兩人走,清風堂二樓依舊熱鬧得很。書法的拍賣要在半個時辰以後繼續。正巧清風堂後廚送上了吃食點心,這些未走的人自然就在此處用點心對付一頓。
其實富商豪紳們對字畫的品鑑水平,只停留在大家說好便是好的地步。畫還好些,能看出美醜。字就有些費勁,看不出誰高誰低。但主座上林清宇和謝昊人還沒走,他們自然不可能走。富商豪紳們在金陵算是有頭有臉,一旦走出金陵城,那就什麼都不是。像冀北候這樣的超品級侯爵,京中權貴。他們這種身份,捧著銀兩跪著求都不大可能見到。
如今這人就坐在面前,自然是圍上去絞盡腦汁地攀談。
說來,這兩人來金陵幾個月,真正與誰交好卻是沒有的。就是金陵太守柳家人,也都沒有入這位冀北候的眼。可正是因為這份高傲,更吸引人蜂擁地往上巴。能混出名堂的人都是些有眼色的人,方才林清宇看蘇毓的眼神,在座盯著林清宇不放的人誰沒有看到?
說來,林清宇喜好有夫之婦的事兒早在金陵權貴圈子傳開。但林清宇這人雖喜好有夫之婦,卻並非不挑。這段時日,有些野心大的人家不是沒往上送過,入林清宇的眼的一個都沒有。今日這麼一遭算是投了巧,叫他們看出了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