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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這殺千刀的外來婦人,心眼就是毒!自己身子骨壞了生不了兒子,還不準旁人給徐家留後。」
她嗓子尖,添油加醋地開始揭蘇毓的老底:「我哪不是好心?要不是看在徐家人厚道的份上,我哪裡下的去這樣的狠心。本來好心好意,到了你嘴邊都成什麼了!」
一邊拍大腿罵一邊瞥向蘇毓。
只是眼睛剛這麼一掃,眾人這才驚覺毓丫竟不是往日毓丫的模樣?不知什麼時候邋裡邋遢的毓丫突然換了個人,變成大眼睛高鼻樑的俊俏婦人!
再一瞧,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兩眼亮晶晶,與人說話未語先笑。
「這,這是毓丫?」
蘇毓點頭笑:「在家捂了一個半月,抓了藥調理,仔細地養的。」
於是轉頭又看向桂花嬸子,「既然是好心好意,別人家不願意收,你哭鬧個什麼勁?」
「那還不是你這外來婦人嘴賤,想害我家桂花!」
「夠了!」徐宴修養再好,忍到這也是極限了,「嬸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徐家廟小,容不下大佛。往後這種花,嬸子切莫在我耳邊提及。」
桂花嬸子聽這話就急了:「怎麼就不能提?宴哥兒,我知道你為人厚道,不願做那負心的事兒。但這不是你爭那口氣的時候,毓丫都不能生了你讓她佔著茅坑不拉屎,對得住徐家祖宗?」
蘇毓聽到這就忍不住笑出聲:「原來宴哥兒你是茅坑啊……」
徐宴:「……」都這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看來嬸子眼裡,我們乘風不是人。」蘇毓笑夠了捏了一把徐乘風的腮幫子肉。
「若是無事,都散了吧。這個點也快過了燒紙的時辰,桂花嬸子也快些去你家的香案邊守著,」徐宴沉下臉,張口趕人,「祖宗的事兒耽誤不得。」
還別說,徐宴冷臉時氣勢驚人,也不曉得他打哪兒習來的這一身震懾人的氣度。這會兒臉往下一拉,四周的人自覺就閉上了嘴。就連張著嘴哭的桂花嬸子也消了聲。
見徐宴拽著徐乘風和蘇毓過來,她忙不迭地從遞上來起來,給一家三口讓了位。
黑著臉祭拜了先祖,一家三口也沒跟村裡人寒暄,收了東西就走了。
徐乘風別的沒怎麼聽懂,就聽懂了一句:「爹,什麼叫做小?」
拽著徐宴的袖子,他仰著頭十分好奇。
徐宴冷冷一掃,徐乘風閉嘴了。
一家三口回了家,徐宴也沒有為桂花嬸子的事情向蘇毓解釋什麼。堵住徐乘風的嘴,便隨蘇毓去灶下打下手了。蘇毓看他一臉風輕雲淡的,忍不住就蹙起了眉:「……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宴正在替蘇毓切蒜。自從他說過蘇毓,蘇毓就將蒜都交給他切。
此時他一手執刀一手扶著刀背。眼睛專注地盯著砧板上的幾大瓣蒜。一手按著刀背前後地壓動,蘇毓注意到他纖長的眼睫隨著刀背的起伏而緩緩地扇動著。聽到蘇毓問他話,他偏頭抬起眼簾,墨玉一般黑亮的眼睛裡眸光平靜得像湖水:「要什麼反應?」
「……太冷靜了吧。」
徐宴復又低下頭:「半年前,我曾在村口的苞米地裡見過桂花。」
一句話落地,平靜得不像扔出來一個勁爆的八卦。
蘇毓眼一瞪,有點小小地驚了:「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身子應當是養好了。」
徐宴嗓音涼得如窗外的風,不帶感情地語出驚人,「三個月左右的一個下雨天,我在鎮上碰見過從同仁館出來的桂花嬸子。桂花三個月躲著不見人,如今桂花嬸子急著將桂花嫁出去,怕是出了些有傷風雅之事。」
蘇毓:「……你別一本正經地說這麼不著邊際的猜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