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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武力是別人強迫給他的，他也不是那麼想要。武學宗師是別人的願望，又不是他的。那個別人是別人，他的願望早已無法實現了。

當夜到達程家，程家長輩沒有一人前來接風洗塵，沒有一人想跟程勿說話。程勿無所謂，和程少主分開後，他去父親的後院找春姨。天地大寒，院中臘梅開花，身形窈窕、氣質清冷的少婦立在廊下看花。

婦人回頭，看到廊口站著的年輕公子。

風流一身，氣比雪涼，眉目清潤。

雪吹花落，恍如隔世，二人怔怔對望。

婦人唇顫了兩顫，含淚開口：&ldo;小勿，你……長這麼大了。你是回來看我的麼？&rdo;

程勿看著她，良久良久，他眼淚忽然滾落。他一步步走上前，看著熟悉的面孔，他跪了下去，抱住她腰：&ldo;春姨……&rdo;

寒雪無聲，狂風肆意，他抱著幼年時鼓勵他成長的婦人，肩膀輕輕顫抖。三年掉不下一滴淚，在這時，他忽然想要大哭，想要說儘自己的委屈：&ldo;春姨，我想帶她回來見你。&rdo;

&ldo;可是她不在了。&rdo;

&ldo;我覺得、我覺得……我的一生，都看不到希望了。&rdo;

&ldo;春姨，她怎麼能那麼殘忍？怎麼能只顧她的江湖，不管我的死活呢？&rdo;

&ldo;春姨……&rdo;

婦人眼中淚落，抱著這個趴在自己懷裡哽咽的孩子。她安慰他，心臟一陣陣地抽痛。她一心關愛的孩子，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

冰窟中，火把照亮黑暗。

謝微立在冰臺前，舉著火把，與冰臺上盤腿而坐的少女對望。許久，那少女相貌的姑娘睜開了眼。

謝微淡聲：&ldo;你已經醒來了啊。&rdo;

他略微嘲諷地笑了一下：&ldo;去吧，你終得償所願。&rdo;

&ldo;江湖是你的了，女瑤。&rdo;

☆、第97章 2

真陽派後山某普通弟子不得入的地下冰窟， 冰雪凝成鋒刃， 寒風凜冽自四方襲來。這座地下冰窟， 經過長年累月的佈置，已成為一座天然運轉的&ldo;冰洞&rdo;。因寒風冷氣無時無刻不在灌體，在此的人， 都不得不執行全身功力去抵抗寒氣。若在此練武，事半功倍。

這個地方， 被真陽派經營了百餘年， 向來是門派用來獎勵精英弟子的。四年前真陽派聯閤中原其他三派攻打落雁山， 真陽派從落雁山取得斬教教主宮舍才有的碧綠冰玉床。真陽派將碧綠冰玉床安置在冰窟中，此床和此環境兩相夾擊， 使得弟子習武功力增長更快。

幾年前， 雁北程少主留在真陽派養傷，未嘗不是因為此冰窟與冰玉床的緣故‐‐此地與雁北環境類似， 對程少主的功法助益更大。

然三年前， 四大門派與魔教的大戰敗北後， 真陽派封了這座冰窟，再不把此地當做給門派弟子的獎勵。

真陽派的弟子們曾經不解， 若他們今日看到此冰窟中坐在寒冰後的女子，便知門派為什麼封了冰窟不許弟子進來了‐‐坐在碧綠冰玉床上養傷的女子， 正是在江湖上已經失蹤三年、人人皆以為她死了的女瑤。

她在這裡躺了三年， 藉助此地環境和冰玉床對《淬陽訣》天然的修復功能療傷。外界無人知道。

近日， 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