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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睿看她模樣，的確沒有怕冷的模樣，暗想著北方女子的確和南方女子不同，問：&ldo;怎麼這麼早就往這邊來？我們院子裡還在收拾東西，母親在內廳和伯父、伯母說話，我打算待會才過去。&rdo;

他這話一說，溫蕙就知道楊氏弄鬼。定是知道了陸睿在庭院裡賞雪，陸夫人在內廳，僕婦們在忙，便趁機給二人製造個見面機會。

她問：&ldo;就回去了嗎？&rdo;

&ldo;嗯。&rdo;陸睿說，&ldo;走得匆忙，實有些失禮。只是要趕著過年，時間有些緊張。&rdo;

搞得陸家母子時間緊張的罪魁禍首，便是溫蕙。

她不後悔那一趟長沙府之行，卻對摺騰了陸睿感到內疚，柔聲道：&ldo;那你們路上要小心，年底了，路上不大安生……&rdo;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接近年關，路上劫道事件頻發，溫蕙聽父親哥哥們都念叨過。陸夫人和陸睿是兩個這樣斯文精緻的人，由不得溫蕙擔心起來。

&ldo;伯父和大哥親自送我和母親去濟南府登船，你不要擔心。&rdo;

陸睿說完，卻見溫蕙一雙眼睛像會說話似的，明明白白地透出了&ldo;我也想去&rdo;的意思。真是有趣。

溫蕙真的是很想去。

她筋骨隨了母親，雖是女孩，溫夫人卻早就感慨過，幾個孩子裡最適合練武的便是月牙兒。她年紀雖小，功夫可俊，成年的兵丁都不是她的對手。最是愛跑愛鬧，膽子也大破天。

可陸夫人和陸睿是她的未來婆母和未婚夫，溫蕙也只能想想，然後老老實實地說：&ldo;那就好，路上一定小心。&rdo;

陸睿想笑，忍住了。今日一別，下次見面還不知是什麼時候。未婚妻眉目婉麗，面板粉白。在這樣的雪中與她這樣說話，多麼令人愉悅。若羞得她轉身跑了，該多麼遺憾。

他微微垂頭，拳頭在鼻端抵了一下，把笑憋了回去，正色問：&ldo;平時在家裡都做些什麼呢？&rdo;

自陸睿和他母親來了，溫蕙雖同他見了好幾面，卻只有一次單獨說話的機會。這是好不容易，託楊氏的福，才又有了一次說私話的機會。

眼前人如玉，雪如煙，溫蕙就忘記了溫夫人事先教她編的&ldo;做做針線，給嫂子打打下手幫忙管家&rdo;那一套騙鬼的話，說了實話：&ldo;每日要晨練、晚練，還要跑馬，閒時爹爹和娘帶我們打獵……&rdo;

陸睿驚訝道：&ldo;伯母也會去打獵嗎？&rdo;

溫蕙才醒過來沒照母親教的說，只說都說了，也不能再圓回去，且她本來就不喜歡母親教的那些，便乾脆都說了：&ldo;我們家，我娘功夫最好。&rdo;

陸睿：&ldo;噫？&rdo;

陸睿這樣的如玉公子，也會露出這樣雙目睜得溜圓的吃驚表情，實在好笑。

且不再端著裝著，故作淑女，溫蕙也覺得渾身都自在了。先前見到陸睿就容易緊張的感覺也沒有了。她笑笑：&ldo;真的。我娘是亭口甄家的女兒，甄家擅槍法，我娘一條銀槍舞起來，可厲害了。我爹也學的是甄家槍法，是我娘教的。&rdo;

陸睿問：&ldo;剛才你說晨練、晚練，是練功夫嗎？&rdo;

&ldo;是啊。&rdo;溫蕙道，&ldo;我們兄妹的功夫，也都是我娘教的。&rdo;

陸睿想，這麼說母親也不算全誆他，她的確是會舞槍弄棒的。

溫蕙從小便熬筋骨練功夫，從來沒有覺得什麼不對。這次母親特特囑咐她，不要提這些，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