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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息,靜感這波瀾壯闊的氣勢。他的黑袍依然乾爽整潔,髮絲依舊柔潤烏黑。巨瀑之中,置身事外,一向都是他行事的作風。
他腳下的湖範圍很廣闊,佔地面積是無情宮的三分之二。他時常來這裡練劍,每次練完劍,他的臉色都會比原來蒼白幾分。這源於湖裡的水,湖水並不清澈,而是像濃墨一樣,時而平靜的長流,時而奔騰如浪濤。
此刻湖面已經平靜,深不可測的黑水中隱藏著千萬道細密的光。一顆顆,猶如夜空中的星辰。這湖中插著千萬把劍,那些光澤都是劍柄在陽光下反射出來的光耀。到了黑夜,它們會隱藏的更深。這是無情宮的劍湖,每一把劍都有自己的故事。他的劍,也有一個故事。故事裡,還有她……
無情睜開了眼,憂傷的眼神掃向左側長廊,那裡始終立著一個人,他是無情宮裡唯一一個能夠不被冷霜氣息所凍傷而存活下來的人。
那人沒有名字,無情也從來不會與他說半句話,他就如同無情宮裡的一個植物,如花草樹葉一般的存在。他對無情公子一拜,稟道:“公子,任務失敗了。”
就像事先有所預料般,無情的態度沒有任何轉變。他的身體就像風一樣,或許比風還快,前一刻還屹立在劍柄之上,轉眼便已優雅的坐在琴架旁。
他輕聲一笑:“如果百里晴遷認為,絕厲追殺只是一場無聊的殺戮,那她就錯了。那些探路人死不足惜,真正的絕世厲刃,也許只有在最佳時機,才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來如此。”雪凌霄緩緩而來,他是唯一一個全身而退的人。“沈青死在雲海劍之下,陝西七鬼魅被一個莫測的老漢重傷,邪羽槍的傳人敗在了司馬雲海的手上。他們像逃逸一樣,狼狽歸巢。也許公子想要的結果,只是,敗。”
“一首絕妙的曲子,取決於彈奏它的人。又有多少人終其一生去領悟曲中的奧妙,卻始終達不到曲高和寡的境界。”寂寞的風帶不走無情臉上的落寞,他用溫柔的目光凝視掌下這把琴,“是因為孤獨。百里晴遷是孤獨的人,我也是孤獨的人。當兩個孤獨者面對面對立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場面呢。”
雪凌霄內心震驚,“您要……”
無情本非無情,他也會有一個正常人本該有的情緒。他笑的淡雅,“早就聽聞神醫百里晴遷的風光事蹟。從京城到蘇州,從皇宮到民間,從破獲玄機到手刃下毒之人。她在其中扮演著一個清者的角色,完全以優雅的姿態玩轉人生,以醉者的柔姿享受過程。這樣一個女人,我又如何不會去關注呢。我太關注她了,所以我要好好想想,到底要以何種方式與她見面。”
雪凌霄猜的不錯,無情果然要親自出手。
上一屆武林盟主退位之時,命其親傳弟子稱霸武林。這名弟子的至交友人遍佈天下,為防萬一,他暗中創立了絕厲堂。
絕厲堂是一個神秘組織,裡面有江湖浪子,有為錢賣命的殺手,也有入朝為輔的高官,還有民間的鉅富商賈。無論什麼身份,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就是當堂主需要時,為之馬首是瞻。
☆、第 5 章
將那些人打發後,三人返回內堂。柳長歌驚魂不定的模樣將百里晴遷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安撫佳人。
柳長歌到現在還沒從那股子驚懼中回神,她什麼都不在乎,之前經歷的那些足夠讓她的心變的堅定。她怕的是這次西域之行,會給晴遷帶來麻煩。當司馬雲海向她解釋一切後,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和晴遷的手始終牽在一起,晴遷溫暖的體溫和握緊的力道給了她安定。希望這一路不要太崎嶇,晴遷是個重情義的人,簡尋子救過她的命,她無論如何都要報恩的。
所以,柳長歌心裡明白,她擋不住晴遷做任何事。但是,她會以最大的能力幫助晴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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