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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瞪著一雙眼睛,喝下那杯酒。
錦宮城將酒倒盡,左手鬆開,倒掠回座位上,玉蝶亦退了回來,筷子往桌上一放,道:
“人就是這樣,敬酒不吃,總是喜歡吃罰酒。”
錦宮城道:“這種酒攝魄勾魂,她拒絕也是值得原諒的。”
語聲甫落,那邊枇杷已一聲怪叫,滾球也似滾了過來。
仙仙一直揮不開枇杷抱著雙腳的手,這時候突然掙開來,一腳將枇杷踢開,這一腳踢得並不高,有氣無力,枇杷卻仍然滾得那麼遠,滾過屏風滾得無影無蹤。
仙仙同時緩緩倒下,有如醉酒,眼睛中的恐懼緩緩消失,變得空白,然後他的面上露出了笑容,白痴也似的笑容。
祖松一直在呆望著,這時候倏的拍起手來,連聲道:“精采……精采極了。”
錦宮城笑問:“你一些也不害怕?”
祖松笑道:“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錦宮城點頭:“你的確是一個很有用的人。”
祖松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坐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倒了一杯酒,仰首喝下,連聲稱“好酒”,讚不絕口。
玉蝶冷笑道:“仙仙喝的酒就是由這個壺倒出來的。”
祖松道:“那麼藥一定是塗在杯裡,否則這杯酒已給聖上打翻。”隨又倒了一杯喝下。
錦宮城打了一個哈哈,玉蝶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祖松連盡三杯,才問:”什麼時候動手?”
“明夜三更。”錦宮城笑笑:“白玉樓一定想不到我們竟然會這麼快動手。”
祖松道:“那今夜非要喝一個痛快不可了。”
說著一把將那壺酒提起來,卻不再往杯裡斟,索性直往嘴裡倒。
玉蝶道:“酒多的是,也沒有人跟你爭奪。”
祖松道:“恐怕喝酒的時間卻已沒有多少。”
玉蝶道:“你是擔心回不來?”
“有些”祖松一面喝酒一面應:“一切本來非常順遂的,但現在非獨步驟大亂,而且所有的行動都顯然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
錦宮城笑了笑:“事情所以落到這個地步,也就是因為我們大謹慎。”
祖松搖頭道:“我不清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只知道若是真的大謹慎,應該不會出現任何的錯誤,而即使出現漏洞,在開始的時候總應該能夠將之堵塞住,絕不會弄至不可收拾。”
錦宮城沉默了下去。
“所謂謹慎尚且如此,不謹慎的情形下,後果實在不堪想像。”祖松又將酒往嘴裡倒。
玉蝶忽然問:“你不是要告訴我們,你打算退出?”
錦宮城接道:“你現在後悔退出,仍然來得及。”
祖松嚥了一口酒,道:“我並不是那麼容易後悔的人,也不想喝那種攝魄勾魂的酒。”
錦宮城笑問:“你也不怕死。”
祖松道:“像我這種人,生與死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分別。”
“你還要賭下去?”
“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真正的賭徒。”祖松一笑。
“很好!”錦宮城輕捋鬍子,“那你繼續喝你的酒。”
祖松以行動回答,一陣奇怪的笛聲也就在這時候吹來。
笛聲似有若無,非常低沉,若非順耳細聽,實在不容易聽清楚。
吹笛的是枇杷,短笛尺八,雙手輕快的按動,神態看來是那麼興奮,又那麼詭異。
倒在地上的仙仙笛聲中緩緩站起來,姿勢之美妙一如笛聲,一臉如痴如醉的表情。
混在酒中的藥絕無疑問已發生作用。
枇杷吹著笛子從屏風後面轉出,繞過桌子,一步一跳的往外走,仙仙飄然跟著枇杷,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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