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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月白回答,「反正跑到天明,散在哪兒是哪兒。」
「……」季無念一愣,低頭想給月白斟酒卻發現大人的杯子裡還幾乎滿著。她笑著喝空了自己的酒杯,邊倒邊說,「你這樣一說,好像都沒那麼……」她想了想詞,「沒有那麼……」
「沒有那麼『浪漫』?」月白看她,酒杯也遞出一些去。她的妻子跟她碰杯,「叮」的一聲也伴著她自己的問話,「不浪漫麼?」
「……嗯……」季無念一仰而盡,閉起眼享受酒的烈性、也在刺激中思考答案。
「浪漫」是一個她不怎麼會用到的詞。「可能……『寫意』……會更好一些吧?」
月白感受了一下,笑問,「那……不『寫意』了麼?」
「……」這真是個難答的問題。季無念眯著眼睛又想了一會兒,期間被月白餵了一口木耳。她邊嚼邊回,「還是……很『寫意』的……」
不論是燒去的紅嫁衣,還是從她身上流走的世間種種,月白給她的東西充滿深思和真誠,好像每一個細節都源自她、每一個細節又高於她。
大人真的給了她一場「寫意」的婚禮,然後又陪她回到「現實」,備一桌好菜、喝一點小酒。新婚的妻子就在身邊,褪下的嫁衣扔在一旁。
季無念懶洋洋得靠在椅背上,目光注視著大人小心翼翼得咬一口甜藕。她要用舌頭攬去藕片上粘連的甜絲,季無念看著便覺得想笑。
「月白,」她輕笑著問,「你覺得以後……我該叫你什麼啊?」
「……」現在問話絕對屬於小狐狸的壞心眼。月白得先放下滴著蜜的藕片,還得小心著唇邊的甜汁。咀嚼的狼狽就不說了,反正月白看了她一眼。
也不是說大人的埋怨就會有什麼效果,季無念笑眯眯得報出各種備選,「『夫人』?『娘子』?『卿卿』?『賤……』哎喲!」季無念一縮身子,又從懷裡扒拉出個毛豆皮出來,識相得笑道,「還是『大人』吧。」
月白這會兒才清理乾淨口中的食物,點了點嘴唇周邊,再強調一次,「照舊就好。」
「……」這種認真的對待才是有趣,季無念笑得裂開了嘴,連喝酒都嗆了一下。月白轉過去拿走了她手裡的杯子,在她咳嗽的時候順她的背。某人水潤的雙眸一直向著她,便是咳得雙肩抖動、內裡的歡喜也沒有間斷。月白拿她沒辦法,便只能無奈,「當心點……」
當心沒有用,要親親才可以。
大人的袖管被輕輕拉扯,不大的力道卻足夠彎折她的腰。現在的親吻已經帶上酒味,可烈性都已消解,剩下的全是香、和甜。
……她為什麼要帶季無念跑這兒來著?
月白有一瞬間不明白自己的安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剛娶的妻已經被自己封在了狹小的空間。季小狐狸是最會在這種時候裝可憐的,尤其是她攏在月白頸間的一雙手,指尖還在摩挲著月白頸後的面板……
「大人……」她的眼睛亮亮的,也不知是不是映襯月光。大人的心情在她眼中一覽無餘,所以她也可以直白得給出保證,「月白……這確實、是我『最特別』的婚禮了。」
月白的眼眸沉下來,對面的嘴角卻在提起。某個壞心眼的傢伙開心夠了就親月白一口,還要笑她,「別吃醋了,勞民傷財的……」
「……」月白一口氣憋著,頓了會兒才搭上她的手臂。大人倒也不惱,好像這個結果也沒有那麼出人意料。她只是低著頭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就沒藏住過。」季無念無奈裡還有幾分調侃,跟著她的指尖一起戳著大人臉頰。「我哪裡會討厭你啊……怎麼想的?」
月白被戳得側開了臉頰,忍不住了又一把握住。她握著季無唸的手指,面對她的笑容,「真的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