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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紅,臉頰紅,季無念又醉又狠,她自己就是那柄染血的刀,每次一揮,甩出的都是鮮紅。
月白一步一步接近,季無唸的劍擊一步一步變短。
最後一步,月白只在她的劍尖可達的距離。
一劍揮下,卻只斬斷了她腰帶上的係扣。小小的繩結掉下,半路又散成了光輝。
季無念跟著那慣性、半跪在了地上。本來如狂風般的人似是脫力了一樣,撐著劍,惡狠狠地說,「滾。」
月白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冷淡又懵懂。她環視四周,「你的氣息很有趣。」
那低著頭的人冷哼,又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諷她,「月白姑娘又有興趣了?」
月白隨她半跪,勾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這個人面色是混著酒意和恨意的紅,眼睛是憤怒的紅,嘴唇是被酒液侵染、誘人的紅。
看,師尊也有倔的時候。
「有,」月白忽而一笑,她一手按住季無念扶劍的手,一手探向她的丹田。丹田中一顆耀眼金丹,周邊靈氣魔氣相互繞轉,如兩朵雲纏在圓日旁。她探出魂力,那黑雲卻似害羞似的散去得無影無蹤。
再抬頭,季無念眼中紅色褪去一些,面色複雜。
「這魔氣,」月白指指她的腹部,「怎麼來的?」
季無念直起身體,插在地上的習風也被收起。她眉眼間沒什麼表情,似乎是累了,「心存魔念,就生了。」
「這魔氣很特別。」月白也往後一坐,似乎只是在隨意得與她聊天,「平日沒見你有。」
「是特別,」季無念也往後一倒,雙手往兩旁伸展,眼睛也不知道是落在了夜空的何處。
月白問她,「何時會有?」
「心存魔念之時。」
月白問,「你今日想什麼了?」
季無念看了她一眼,不答。
月白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便又自己說,「你的靈氣魔氣都聚集丹田,容易被人看出來,」月白現在也總算明白季無念不練修為的原因,「就算你的魔氣特別,不會輕易顯現,但若要結嬰,那就一定會被看出來。」
結元嬰時,將全身靈力匯集結為實物,那魔氣也會被吸引而出。
季無念一愣,總算轉頭。可那姑娘又學她看天空的樣子,季無念便只能看見她揚起的側臉,尤其是那曲度精緻的下頜,一片細膩面板連著優美修長的頸。
「我可以教你避開結嬰,提升修為。」月白說,「也可以教你提升魔氣,甚至靈魔相轉。」
這每一樣、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撐起身體,季無念看著她。
「為何幫我?」
季無念問得認真,那雙眼睛又開始抓著她不放。
月白覺得自己很容易被她的眼睛抓住,尤其是她認真的時候。
目有星海。
「我樂意。」月白還是去看了真正的星海,想像著那其中的每一個小世界。
季無念停了一會兒,一下笑出了聲,眉眼又彎彎,星海變花海。
「月白……」
這一聲叫得甜膩又無奈,似一碗加了糖的苦藥,苦中回甘、卻又難掩悲涼味道。
月白微微側目,那人卻已經撐著身子湊到了她的面前,笑顏如花、彷彿剛剛又怒又冷的人不是她。
轉過來的人目色沉沉,似乎一切瞭然於胸,又像心中空無一物、不過冷眼看世人笑話。
季無念想起那首簫曲,想起寒梅堅守時、凜凜吹過的北風。
一隻手遮住那雙眼睛,季無念湊過去,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對方的唇上。
意料之中得感覺到手掌中的眉頭皺起又鬆開,那雙被自己貼著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