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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是林晞,是你的兒子。【不是鹿雨澤,和原來的老爸老媽沒關係!】
免得那天不聲不響又不見了,他肚子裡那位,現在可是整個華懋集團的命根子呢。
【這麼重要,當然不會隨便的就讓他跑掉了。】
你現在的地位也不可撼動了,可是華懋未來繼承人的親爺爺!
【你跟了我媽媽二十多年,連個名分也沒有,我可是給了你兒子身份名分的!】
不比你原來的身份尊榮一百倍啊。【原來是什麼?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情夫,雖然也在集體擔任領導職務,但是主席夫人的情夫,這個標籤比總裁來的更響亮,更讓人容易記住。】
我送給你這麼大的新年禮物,林總裁這麼明白的人,自然不用我多說。
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林總裁心裡應該有數吧。”
我一邊把切成薄片的冬筍和火腿翻炒,一邊把眼淚偷偷抹去。不由的又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
也是翁婿見面,吳昊天和我那又矮又壯的老爸,相談甚歡,無縫溝通。
今天呢?一個帝王,一個是奴才,還是個賣了孩子在後宮的奴才。
談什麼平等?連小命都在人家手裡攥著,翻手雲覆手雨,高興了送你艘遊艇,不高興了往死裡折騰你。
縱然是錦衣玉食,沒了自由,嚼金咽玉也味同吞蠟。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不是過去清帝當權,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的時代了,我們家也不需要送孩子進宮謀求榮華富貴。
為什麼還要忍受這個?
摘了圍裙,保姆阿姨幫忙收拾廚房,我們父子三人坐在餐桌前
夾了一個鮑魚給林懋的細瓷盤子裡,“吃這個吧,趁熱,就蒸了一下,太複雜的我也不會。”
又給沈瀛洲夾了一個。“謝謝你。”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下了怎麼大的一盤棋,總歸讓林懋認了我。
就算林懋背叛了老媽,也是我親爸,雖然有時會不爽,可我實在不是個容易出現極端情緒的人。
就是恨不起來,自己的親爹。
林懋切開一塊,叉到嘴裡,動作優雅,自然,高貴,紳士“滋味很好,火候剛剛好。”
多年的海外生活,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北方重工業城市的小青年。
“ 看著表蒸的。就五分鐘。”
多想和親爹好好說話,說你的孫子就在某個地方,剛剛出生。
其實,你的女婿不是這個人啊,我不喜歡他。
好多委屈,不能說,憋著,只好不說話,恐怕多說一個字,又引起這兩個人之間的爭鬥。
吳昊天說我看人沒準過,就一根筋。
沈瀛洲說我智商根本沒法跟他比。
但是我知道,林懋和沈瀛洲之間肯定有激烈,殘酷,紅刀子進綠刀子出的戰爭。
否則,沈瀛洲也不會把鹿雨澤弄死,當時肯定狠狠打擊了正在尋親的林懋。
中年喪子的悲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沒有資格同情。
這次失而復得才顯得尤其珍貴吧?加倍珍惜吧?
嘴裡嚼著珍饈美味,沒有一點味道。
自由啊,尊重啊,這些東西像空氣有的時候,絲毫不覺得他的存在,而一旦失去,足以窒息而死。
林懋看著我也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像去年一樣,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說:
“自己注意身體,保持心情愉快,想吃點什麼就吃點。”
只是個普通父親對自己孩子的日常叮囑,可是這兒子太久不見,父親不習慣做父親,兒子不知道怎麼做兒子,倆個人想親近又不能,只能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