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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這麼個傻姑娘,可叫他如何是好!
他把另外那個沒剝開的鴨蛋,放到了她的碗邊。剛想說留著,話還沒出口,便被梁琇一把抓拿起來,「啪」一下敲碎,然後開始剝蛋皮。
秦定邦立刻伸手攔她,眉頭緊鎖道,「糊塗了?怎麼把這個也給剝開了?」
梁琇躲過他的手,又敲了一下,繼續細細地剝了起來。
她不是不知道他在攔什麼。
可就在剛才他說完話的那一瞬間,她就是想把這個鴨蛋剝開,讓他吃掉。
她不要把它留作明年的富裕,她連自己有沒有明年都不知道,還留什麼留。如果鴨蛋真能壓住浪,那就幫眼前的這人,多壓住些風浪,換他一年的太太平平吧。
前兩天她去康平藥房,帳房老呂比以前又更瘦了,精神也更不濟。那麼個愛說笑、愛熱鬧的人,沒幾個月的工夫,就如同枯萎了一般,比節氣更早地入了深秋。
房東方太太上午偷偷抹眼淚,被她碰見,她才知不久前傳來訊息,方先生出去做生意時遇險,具體是什麼險,說不清楚,總之是下落不明。
不知怎麼的,見到這些沉重之後,她第一反應,竟然全是想到他。
她知道秦定邦非常忙,而且他的忙絕非學校老師、公司職員的那種忙,他可能時時身處明槍暗箭之中,甚至要直面鮮血和死亡。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開始慌。雖然她在躲著他,但那是因為她的朝夕難保,在她心底,還是希望他好好的。
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應該希望他好好的。
他是向政委的親弟弟,是向沅和向澧的親叔叔,是僱主家的三少爺,是安郡和則新的三叔叔。
他守護著她的胃,守護著她的安全,幫她阻截著風險,抵擋著危機。他應該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卻從來也不加干涉。如果不是這風雨如晦的局勢,也許她會習慣他默默的守護,沉迷於他帶來的心安。
可她不能這樣,他們沒在一路上,她不能起不應該的貪念。她不能耽誤他,更不能牽連他。
但是……也許,並不需要這麼多理由……她敲碎鴨蛋的那一瞬間,其實並沒有想這麼多的。
她只是單純地想要他太太平平的,起的第一念,就是希望這個人,一切都好好的。
只在心裡悄悄希望他好,總是可以的吧。
秦定邦一直在看著她。
她紅彤彤的臉上,那些羞赧,決絕,落寞,釋然,都被他收在眼底。這個倔強的傢伙肯定在心裡對她自己說著什麼,是費了功夫,又在說服她那個執拗的自己,要繼續遠離他,要繼續拒絕他。
休想!
他看著她把剝好的鴨蛋放進他的碗裡,終於朝他莞爾一笑。
他的姑娘。
他的姑娘,寧肯舍了自己的以後,也要祈願他現下安穩。
秦定邦猛地起身,一腳踢開椅子,雙手捧起梁琇發燙的臉,傾身便吻了下去。
這是世上最柔軟的香甜,他終於品嘗到了她這兩瓣紅櫻桃,可是不夠,他還想要更多,舌頭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唇舌交纏,越吻越深。他甚至願意此刻無限延長直至永恆,他想給這個姑娘地老天荒。
梁琇只覺天昏地暗,剛開始還在掙扎,卻怎麼都躲不過,到後面,身子便漸漸軟了下去。她從來也沒有被男子這樣親過。秦定邦的氣息鋪天蓋地般襲來,她已經無力抗拒了,只得任他的唇舌予取予求。
長吻過後,梁琇還是閉著眼睛,呼吸卻急了很多,心要跳出胸腔。秦定邦看著眼前這張紅透了的臉,又在額頭印下一吻。
「琇琇,我們兩個,都太太平平的。」
他把筷子放進了梁琇的手裡,「吃吧。」她的胃不能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