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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的時候方蘭生還迷迷糊糊的,一出門就撞在了那根大紅漆柱上,發出好大一聲“砰”。
“少爺,我瞧你臉色難看,是不是病了?”老掌櫃瞧著方蘭生把米鋪的帳記在酒館的賬上,明明是十兩銀子卻寫成了一百兩,終於忍不住出聲。
“啊?哦,有勞掌櫃記掛,只是昨晚睡得不好罷了。”方蘭生早起便覺得有些頭疼,吃了早飯方才好些,忙了一上午這頭疼只增不減。已是夏,方蘭生並未想著感染風寒的事,只以為是昨晚睡得不好。
安撫了老掌櫃又忙忙活活的過了一天,晚上吃完飯頭疼的感覺越發強烈,怕三姐憂心方蘭生便沒有說,自己偷偷的煎了一劑藥來吃。
小蛇甩著尾巴尖站在藥碗前往裡看,黑乎乎的藥水散發出苦苦的味道,方蘭生蔫蔫的摸摸小蛇的頭:“莫要擔心,只是小風寒罷了,想來是淋雨所至,吃了藥睡一覺就無事了。”
小蛇不置可否,一雙黑豆子眼看著方蘭生一口喝乾了藥,把頭探進空碗看了看才又順著床腳上了床,盤在帕子上閉了眼。
吃了藥方蘭生連洗漱都提不起精神,脫了外衣就上床睡了,仍舊是不安穩的翻來覆去。他夢到翻雲寨,自己與少恭站在一處關在地牢裡面,有人進來救人,卻被少恭一掌打在胸口,魂飛魄散。那人的臉他卻是怎麼都瞧不清楚,再想仔細看時卻不是在翻雲寨了。
他站在蓬萊,手裡握著百里屠蘇留下的那顆小珠子,風晴雪掛著淚痕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都是你害的,你明知蘇蘇已死,為何還要霸佔他的魂魄不叫他好好的走?這都是你害的。
這都是你害的。
方蘭生半夜起燒燒的迷迷糊糊,已分不清夢裡還是現實,自床上一躍而下就要衝出去,卻因為燒的太厲害腿腳無力摔在門檻上。
小蛇給他驚醒,自床上游走下來,它無手腳只得張嘴咬了方蘭生的袖子拼命的往外拽,希望藉此讓方蘭生從夢魘中醒來。
方蘭生雙目無神的盯著碧綠小蛇,半餉才說:“木頭臉……?不、不對,我實在太傻,你怎麼會是他呢?你只是一條我撿回來的小蛇罷了……木頭臉已經不在了,他不在了……我救不了他,誰都救不了他……我只能拖他的後腿……”
說完一頭栽倒在地上再無動靜,小蛇爬過去用尾巴尖探他的額頭,滾燙滾燙。
第十一章
小蛇費了半天的勁兒爬到阿翔睡得小窩,盤在阿翔的脖子上大鬧了管家一頓,燒的迷糊的方蘭生這才被發現。方家一通雞飛狗跳,趕緊差人請了大夫來醫治。
大夫診斷:白日疲勞,睡眠不足,淋雨,導致風寒入侵,另憂思過度,心事太重,開個方子喝幾天靜心休養便好。
不過也只能治治風寒,這心病他就沒法子了,他是大夫不是神仙。
吃了幾幅藥病情稍微好轉,自然少不得被姐姐一通好罵,方蘭生可憐巴巴的縮在被子裡,本就沒好又被一通說教說的更暈乎了。
方如萱對這個小弟一點兒辦法也無,鋪子裡面的事情本沒有那麼繁重,只是這個小弟什麼事都攬在自己身上,生怕自己累不趴下似得,一丁點兒功夫也不叫自己停下。
她又何嘗不知他憂思過重,方蘭生自外面回來以後就一直心事重重。前些日子不知道打哪兒弄了條小蛇來養才好了些,本以為沒事了,誰知跑了一趟翻雲寨回來又打回了原型。
他自己不肯說誰也沒有辦法,方如萱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看他一張本就沒什麼肉的臉消瘦的厲害,著實心疼。
大夫希望他靜養那就讓他靜養,反正方家家大業大,方蘭生暫時休息一陣不至於養不起的。過幾日便是廟會,讓他去散散心或許會好一些,只期望自己這個弟弟能開了竅,莫要因此白白送掉一條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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