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牛難產,原因竟是——(第1/3 頁)
手臂插入牛直腸下方的產-道,林雪君感到巨大的壓力緊緊箍住手臂。她微緩了下動作,深吸一口氣,側著身體,一點點往牛子-宮裡探。
母牛產-道溼潤溫暖,竟也幫她驅離了些寒意,右手臂上因冷而立起來的雞皮疙瘩也消了。
一件衣服被披在她身上,為防止衣服掉落,有人將大衣袖子繞過她脖頸繫了個扣。
林雪君顧不上去看是誰在照看自己,她已摸到了小牛,暖的,軟的,有彈性。
“還活著!”她驚喜地抬頭。
“牛犢子嗎?”大隊長一下殷切地湊到跟前,一腳踩在牛糞上都沒發現。
“嗯。”林雪君點點頭,又繼續去觸探小牛在子宮內的姿勢。
“還活著!她說牛犢子活著的。”大隊長忙轉頭用蒙語向畜主烏力吉轉達,又折身對其他牧民道:“她說牛犢子活的。”
大家都驚奇地把眼神捋直了,緊盯著林雪君。
畜主烏力吉更是攥緊了麻繩,連撫摸牛頭都忘記了,張著嘴巴,前傾了身體,繃著一身力氣,緊張得彷彿是他老婆在生產。
林雪君凝神垂目,手指挪動很慢,摸得很仔細。
細長的是牛腿,在上面,小牛是仰著的,怪不得難生。人家正常小牛都是頭朝外俯趴姿勢,這隻仰著……還蜷著頭!
“胎位不正,小牛仰躺著,還這樣蜷著頭。”林雪君又對大隊長補充了句。
“哎呦——”大隊長一下攥緊了雙手,不自覺聳起雙肩,皺起眉頭。
圍在四周聽不懂漢化的牧民們立即不樂意了,紛紛催問:
“怎麼了?”
“大隊長,她又說了啥?”
“咋地?出啥情況了?牛犢子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啊?”
聽得懂漢化的牧民忙幫著翻譯,有的半懂不懂,翻譯的亂七八糟。
大隊長轉頭朝著四周一壓手,用蒙語喊道:
“別嚷嚷了,腦殼子疼。牛犢子活的,就是仰著,這樣。”
說著他炸起胳膊,擺出個仰躺著的姿勢,又道:
“頭還蜷著。”
又把頭往左肩膀裡一藏,擺出個蜷腦袋仰躺著的姿勢。
大隊長這麼連說帶比劃的,牧民們總算聽明白了,於是也都跟著皺起眉,大小聲再次嘈雜起來:
“哎呦!”
“這可咋辦?”
“難搞了。”
“那還活得成嗎?”
“母牛可遭老罪了啊……”
“都別吵!”大隊長一聲令下,緊張的牧民們再次閉上嘴,只繃著面孔時而看看母牛,時而看看林雪君的表情。
畜主老婆這會兒已經有點站不住了,心裡慌得厲害。
剛才她做好了母牛和小牛犢子都活不成的準備,雖然難過,但也死心了。這會兒又生出希望,再聽到小牛胎位不正,便覺坐立難安。
她嘴裡嘀嘀咕咕地祈福,手不自覺攥成拳頭,壓在心口處。
人群注視下的林雪君肅著一張面孔,手臂時而費力地擰轉,時而向內伸,時而往外拽一點點……
穆俊卿抓著牛尾巴的手心裡全是汗,緊張得氣也不敢用力喘。眼鏡起霧後,他抖長袖子單手擦眼鏡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林雪君折騰了好一會兒,確認小牛被她一通連拽帶推得側臥過來,也伸展開了頭部,再檢查臍帶等其他都沒啥問題,才轉頭對大隊長道:
“讓所有人後退十步,讓開空間。”
“好。”大隊長點點頭,轉身落實。
牧民們呼啦啦後退,一邊退,一邊數數。
接下來,林雪君又沉著地請大隊長弄來3根麻繩,又選幾人按住母牛防止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