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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有名,叫若磐,不叫阿墨。&rdo;
&ldo;我乃共工。&rdo;
……
混沌中,心頭被什麼捏了一下,我倏而睜開眼來。
寒意襲遍周身,我打個冷戰,重新蜷起身體。
我被關在蒼渚地底的一座石牢裡。
這裡面沒有光,只有石壁,且極其寒冷,凍得跟那玄冰一樣。誰能想到,以炎熱著稱的蒼渚竟有這般冰火兩隔之處。
我的身上沒有鎖鏈之類的東西,因為不需要。這四壁的石頭堅固得讓人發狂,我的神力打在上面 ,也全然不起作用。反覆幾次之後,我已經感到四體發軟。蒼渚的這種寒冷獨特而詭異,能把任何一點熱氣都抽走,似乎一意將人拖死。
我想到過去蒼渚將神仙逼瘋的事,心中陣陣發寒。
不過在此之後,我反而冷靜下來。不再盲目浪費神力。
我在身上摸到一個小瓶,裡面盛得是精元,出來時帶在身上以備子螭不時之需的。
這精元本是由仙糙淬鍊,能聚生機。無論在炎熱的荒漠還是極寒的雪地,只要有一點塵土,精元就能使任何地方長起繁茂的糙木。
這山岩再抗得住神力,fèng隙卻是有的,而泥塵也並不缺乏。只是蒼渚不同於大地,不知精元在此可奏效得了……我沒有多想,將瓶子開啟,全部倒了出來。
黑暗中,精元清新的味道瀰漫開來,好一會,四周卻沒有任何動靜。
我並不喪氣,做完這些就開始沉睡,努力儲存剩餘的力氣。
可是到了夢中,記憶中的那些聲音紛湧而至,一直停不下來。每當清醒,我就忍不住去想所有事情。
我深吸口氣,看著面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把身體團緊。
自從來到蒼渚,我的時辰只有清醒和非清醒兩種,天地間外面過去了多少時日,自己全然不知曉。
我失蹤的事,子螭或許早發現了吧?
心中有些隱隱的希翼,可想到那些仙官落入蒼渚之火時的慘狀,我又憂心不已。共工有句龍和若磐的神力,且對天庭似乎早有準備;子螭卻對蒼渚知之甚少,他若果真來到,與共工交鋒不知勝算多少。
再想到相柳,他的出現,令一些事情漸漸地顯露了頭緒。
相柳是共工的佐臣,共工死後,他不知去向。如今想來,蒼渚大概就是他的藏身之地。共工咒殺天狗,封存邪力於不周山下的意圖,恐怕他也早已知曉。在鼠王洞中,他對若磐說的那些奇怪話,無不說明瞭這一切。
除此之外,仍有疑惑之處。
那人自稱共工,他也的確擁有了共工的神力。可是早在遠古,共工就已經形神俱滅,如今又怎能復生?
正思索,忽然,寂靜中,我聽到些腳步聲傳來,越來越響,似乎有什麼在靠近。
片刻,只聽石壁發出隆隆的聲音,似被開啟,沒多久,亮光突如其來,我覺得刺目得很,眯起眼睛,
&ldo;花君可覺得此處舒適?&rdo;一個輕緩的聲音傳來。
我定定神,那人的面容漸漸清晰,正是相柳。
他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露出一絲微笑:&ldo;蒼渚地質特異,外來者常不能適應。&rdo;說著,他看看石牢的四壁,似有些感慨:&ldo;想當年,若非大王將蒼渚地氣煉化,此處連我等也待不得。&rdo;
他神態悠閒,似乎就是為了來與我懷舊。
我冷冷看著他,沒有答話。 相柳卻不以為意,看看地面,拂袖一掃,盤腿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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