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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得帷帳之內響動,榻上男子傾身抬手:
“且慢。還望這位穆先生能多帶一人。”
他以手輕輕一指,一側的一名侍從踏出一步。男子輕咳一聲,望向弈梓軒:
“三皇子見諒。若是殿下尋得寶藏,一時欣喜忘了將屠屍之法帶回可是不好。不如帶上此人以作提醒?畢竟,殿下稍一忘記在下可就虧大了。在下是商人,吃不得虧。”
弈梓軒聽此,譏諷一笑:
“先生實是多慮。本宮記性極好。再者說,本宮若真是忘記,這位穆先生也定會提醒,否則豈不是叫沐王的謀算失利?倒是先生,商談至此先生既不曾露面,亦不曾告知以姓名,莫非是看不起我等。”
男子又是一咳:
“豈敢豈敢,今日之狀實乃情非得已。不過在下既是殿下之友及天師陛下共同所託之人,還望二位對在下莫有猶疑。至於此人。。。”
他又一指那侍從。
弈梓軒只輕哼一聲:
“先生既如此不放心,帶著也就帶著了。”
男子滿意一笑:
“如此便有勞沐王、三皇子了。”
他稍停片刻,偏首打量沐王:
“沐王殿下倒是少見的美男子。聽聞王爺新婚,王妃娘娘乃是當今天下第一美人的胞妹,想來亦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今日一見與王爺應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在下祝王爺王妃鸞鳳和鳴、白頭偕老。”
“多謝。”
說罷,沐王微微抬指,由穆風推著與弈梓軒一道走了出去。
易燕南躺平於榻上,以手撫上胸口輕咳出聲。經過方才之事他已覺十分疲憊。此處地穴被沐王發覺,已不能再用,他最恨“搬家”,此番倒不得不要折騰這一回了。想著,他閉了閉眼,腦中卻開始回放方才與沐王交涉的一幕幕。
沐王,沐王,他的目的真真止於擾亂楚越二國而已嗎?他細細思慮著,卻越想越是心驚。即便遍遍回想沐王方才的每一個表情,易燕南也全然不能判別他笑容之下的一絲情緒,更莫要說他話語背後隱藏的意圖。
這樣的人,沐王是易燕南平生僅見。
恐怕,沐王,那個丰神俊朗,坐於輪椅之上怡然淺笑的男子才是真真的深不可測。
易燕南這般想著,又驚起了一陣劇咳。
床榻之後走出一名身著男裝的女子,乃是阿雲。她坐到榻上扶起易燕南的身子,讓他靠到自己的肩上,一手輕拍起他的脊背:
“可有好些?”
易燕南倚在阿雲肩頭輕輕點頭,竟似一個孩子。
“素兒可好?”他問。
“她又送了幾張藥方來。你這次可真是把我和素兒都急死了,若不是紅鸞有過人天賦,曾到之處河道路途全數記得,且素兒曾救治過沿岸漁村之人,求得了他們相助,你此刻便已香消玉殞了。”
“師父,‘香消玉殞’不能用於男子身上。”他闔目緩道,語中隱有疲憊。
阿雲在背後輕掐他一回:
“那不是重點。”她微微一嘆,“阿南,你又被素兒救了一回。”
“是啊,素兒。。。師父,素兒託我們送去北遼的信可還收著,萬萬不能丟了,那是我千方百計入得嘉宮才從見得韓清拿到的。阿雲,阿雲。。。素兒所嫁的,究竟,是怎樣一人吶。。。”
他的話語因著神志漸漸迷濛已有些條理不清。易燕南倚在阿雲肩上,氣息逐趨和緩,話音漸落之後竟頃刻入了眠。
聽著他的話,秦隕在他背上輕拍的手微有一頓,隨即她又是一聲輕嘆,道:
“是啊,是怎樣一人,呢?”
易燕南與阿雲的信被送到了韓素手中。韓素握著右手中的信,心下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