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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衛臨塵會有那樣心痛的表情。衛臨瀟知道在冷冰器時代,輕騎兵對一個國家意味著什麼。前世有一段時間,她突然對元史起了興趣,還曾好好的研究了一番蒙古國軍隊所向披糜戰無不克的原因。而當時讓全世界都聞風傷膽,曾經直入歐州腹地幾乎佔領了大半個地球的蒙古人,所憑藉的,只是他們的輕騎後團。
父親經營近二十年,也不過才兩萬輕騎兵,這一戰便損失了一成之多,恐怕不僅是臨塵,就是父親,也要心痛了。
如此看來,秦叔叔沒有來信,倒還算有了些理由。
“難怪秦叔叔沒有來信。”衛臨瀟笑道,她雖心知,必定不會單純因為這個原因。
果然,臨塵搖了搖頭:“姐,我一直在想,這場戰事,是因何而起的?可怎麼也想不明白。以我對北魏國的理解,他們絕不至於輕易發動這麼大規模的戰爭。”
一旦兵敗,足可國破家亡。這事,衛臨瀟早就想到,所以才會覺得蹊蹺。不過,戰場上的事,素來舜息萬變。倒也難說。
“不明白,問問父親就是了。”衛臨瀟相信衛侯,他統領蕭國軍隊這些年,大小戰役歷經無數,素無敗跡,絕不是浪得虛名的,如果這個點都看不透,他就不是蕭國軍隊人人敬佩愛戴的定遠侯衛逸天了。“都過了這麼多天,就是父親不明原因,怕也早就讓人去查了個一清二楚。”頓了頓,又道:“臨塵,複雜的事情,用簡單的方法去辦,往往最有效。你想破頭,不能想通的事情,往往就在別人心知肚明的一個答案裡。與其想那許多天,不如一問便尋一個解答。這同看書學習,是一個道理。”
“姐姐說的,我會記著的。”衛臨瀟後面幾句看起來與他們討論的事情,風牛馬而不相及,可是衛臨塵卻明白她的意思。並非他太自負聰明,只是,他幾番與父親交談時的試探,都被父親不著痕跡的擋了話題,看來父親並不希望他知道。可他如今已不是孩童,有責任幫父親承擔些責任了。“等父親回來,我會問問他的。”
衛臨瀟點了點頭,便說起元宵節賞燈的事情來:“……上次答應臨風要帶他們去的,雖然陶家姐弟只約了我們,可若不帶他們去,不知他們心裡多失望呢,一年也不過只這一天罷了。若是他們自己去,只有下人們跟著,母親也未必放心。我看不如帶上的好,想來陶姐姐和陶公子也不會介意。”
“姐姐想帶,帶上就是了,我到時命書白和書墨跟著,再讓父親把尋真或是信真撥一個給我們,照看著他們三人,元宵燈節,雖人多擁擠,有這三人跟著,也不至走失。”臨塵答道。
衛臨瀟見他不僅應了,想的也甚周全,便放了心:“我給臨風做了件衣服元宵燈節上穿的,要不給你也制一件?”
“不用,新年節前采綠她們已給我趕做了幾件新衣,還沒穿過呢。”
臨塵院裡的幾個大丫鬟,都是十分盡心的人,論手藝品行,也都是府裡最好的,確實不用她操心。衛臨瀟也就不再堅持。
兩個又說了幾句閒話,見天色不早,衛臨瀟就留臨塵在她院裡晚膳。
“不用,下午母親那邊派了人去,讓我晚上到她屋裡用膳的。”
衛臨瀟就下了床,送臨塵出門。已是夕陽西下時分。
極目望去,殘陽如血。看著斜陽下臨塵闊步離開的頎長挺撥的背影,衛臨瀟突然生出一種極為蒼涼的感覺。
那晚宮中的禁衛軍送衛侯回府時,已是子夜時分。衛臨瀟著人去打探,聽到父親安全回了府,方才睡了。
第二天一早,衛臨瀟也便早早去浩然院給大夫人請安,兄妹幾人陪著母親說了會兒話。大夫人似是心中有事,幾人見了,也便散了,到了院外,衛臨塵走到臨瀟身邊道:“父親昨日子時才回,我一會兒用完早膳,便去父親書房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