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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媽媽停了手,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不禁笑道:“原來都已申時末了,我說怎麼越來越看不清了呢。你們也都快收了手中的活吧。這字也剪的差不多了。惜竹,你也停下來,不急在這一時。”
幾人便都停了下來,伸腰的伸腰,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不一會兒,原本桌上那些凌亂的剪刀和剪好的字,都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針線盒裡。惜竹理好絲線,便同素妗一起,把繡架抬去了西廂房。沈媽媽帶著問夏親自去了廚房,看看晚膳準備好了沒。
幼楠便拿了火折,把屋裡的幾盞燈齊齊點亮,一時屋裡通亮如同白晝。
“小姐,別再看書了,別說這樣歪了半天身體累,這看了半日,眼睛也累了吧。快躺著息會。要看,也等用過晚膳再看吧。”
“不要緊。我再看會兒。”
“小姐就這麼喜歡那陶府小姐送來的書?家裡這麼多書,也沒見您這樣認真的看。”
衛臨瀟笑道:“我是喜歡。這字跡看著享受,內容也好。”
“哦,那都說了些什麼?您平日看的那些書,我偶爾翻著,可一點都看不懂,也沒覺得好看呀。”
“嗯,這本不一樣呢,這書裡記著的,都是些天下間的奇山麗水,又或者是大漠塞外的曠野風光。”說著,便有些遣憾。
幼楠見了,笑著安慰:“下輩子,小姐投個男兒身,我還做您的丫鬟。跟著小姐四處遊歷,都去您喜歡的地方,可好?”
梅苑隸屬徐呤院,在衛府最東北角,若去梅苑,必要穿過徐呤院,她們這邊甚少與各院往來,因此府裡去的人少,小姐無事的時候常會去梅園裡那處極高的樓臺上坐著,一坐便是半日。眼睛幽幽的望著粉白青瓦的高牆外,一句話都不說。
有時候,幼楠跟著去,伴在她身後,看著她纖細安靜,孤單落寞的背影,時常無由的便覺得十分難受。每次這樣的時候回來,小姐便幾日都厭厭的,翻著那些她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書。
小姐心裡想些什麼,從來不說,她雖然不能揣透,可也有些明白。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衛臨瀟失笑。
幼楠便露出個明豔的笑臉:“我可不是安慰小姐。反正我是小姐的人,到哪天都要跟著的。”說著,一挪腰肢,向門外走去:“遊山玩山固然要緊,可奴婢覺得填飽肚子更重要。您既不願休息,就先看著吧。奴婢先去給您準備些洗漱的茶水來。”
衛臨瀟笑著搖頭。
不一會,幼楠便準備了熱水,衛臨瀟過了淨房洗了手臉,出來時,沈媽媽已讓丫鬟們擺好了晚膳。
見一桌子盡是些各院送來的補品,忍不住皺了皺眉,就同沈媽媽商量:“媽媽,明天做些清談的吧。”
“聽惜竹講,您前幾日傷著,可是流了不少血的,不補補怎麼行?您自己瞧睢那臉色都蒼白成什麼樣子了?大夫人那邊沒有責懲這幾個丫頭,您別以為我也就真覺得她們沒有責任。您要真是出了什麼事,她們就是把命都賠上,也不夠。您叫我以後怎麼去見……”
說到衛臨瀟過世的生母,沈媽媽不由傷心,那樣美麗善良的人,怎麼就那麼早去了呢?留著這麼個孤單的女兒。雖不是小姐雖看起來柔弱溫和,實際上卻是個外柔內剛有主見的,又得世子爺的敬愛,如今這日子真不知要怎麼過呢。雖忍住了話,眼睛卻不免紅起來。
衛臨瀟趕緊拍了拍她的手:“您又傷心什麼。那天的事,確實和這幾個丫頭沒有關係,都是我一時愛玩惹的禍,您要是生氣,怎麼責備我都行,自己傷心什麼?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就是這傷,才幾天的時間,也好的差不多了,可見也沒真傷的有多重。”
沈媽媽知道這是衛臨瀟在寬她的心。也便強笑道:“我就是氣你向來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