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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蓮貼著他的胸膛,卻聽不見他的心跳。她從來不知道變心原來這樣容易,她從他懷裡一點點掙脫出來,聲音顫抖著說:“不管幾分,我都不能騙自己,我愛他,我愛司馬昭顏!”
她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會熱淚盈眶。如果他還坐在這裡,一定會歡天喜地,一定會憨傻痴笑……
夕蓮留下一個愴然的轉身,消失在蒼涼的夜宮。
予淳拾起同心結,握在冰涼的手心,上天既然賜給他夕蓮,為何還要收回去?同心結成了,為什麼她還是回不來……他胸口一陣麻木,不知過了多久,抬頭一看,已經回了王府。
尋著嚶嚶哭聲,他曼步走去,屏住呼吸看粉嫩的小臉蛋一鼓一鼓地吸著奶水。他拍了拍陳司瑤的後肩,溫和說:“放心交給奶孃好了,你不用這樣辛苦。”
“不辛苦!”陳司瑤仰頭衝他甜甜一笑,“她是我的女兒,當然該由我喂她。”
盧予淳在旁坐下,一手掏出同心結,掛在搖籃邊。陳司瑤一愣,隨口問:“她怎麼不要了?”
“大概是上天看我心不誠……”予淳苦笑了聲,“瑤瑤,我真的學會以後,上天能知道嗎?還能給我機會嗎?”
陳司瑤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望著他,小心問:“是不是為了名分?她那樣不可一世,怎會甘心屈居嬪妾?”
盧予淳緩緩搖頭,“她的心已經被司馬昭顏蠱惑了,她的目光再也不會因我而閃耀,我比不過一個白痴、甚至一個死人……”
“予淳!”她握住他的手,目光楚楚,說不清心中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那同心結,是她為他編的,同心結回來了,是不是他的心也要回來?遙遙憶起出嫁那日,她懷著忐忑的心從顛簸了一路的花轎上下來,不知名的花香溢滿四周,還有簌簌撲落的粉色花朵。她只能看見自己腳前那雙黑色錦靴,一陣陌生男子的氣息噴灑而來,他抬手,拂去她肩上的花瓣。然而他的手指那樣冰涼,將她的隱忍都融化成眼淚。洞房花燭夜,她獨坐到天明。
抹去往事的荊棘,她側頭看了眼熟睡的嬰孩,強行微笑:“既然她的心已不再,不如你回頭找找,或許有另一顆心……”
她話才說到一半,他忽然起身:“還有要事和父親商量,你先休息。”
她愣愣目送他離去,一手還捏著同心結。
風動紗簾,燭光一陣微弱,夕蓮將頭蒙了起來,她夜裡總是害怕。長這麼大,從沒一個人睡過,現在她把曦兒搬到了身邊,為自己壯膽。捏著掛在頸間的扳指,忽然想起在天牢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還有老鼠、那是她第一次看見老鼠,嚇得抖如篩糠。她不禁失笑,捏著曦兒的小手輕聲說:“母后膽子小,曦兒,你要保護我哦,不然我會很害怕……”
他的枕頭還在、氣味還在,枕下紅綃還在、匕首還在,一切都沒變。
冷月皎潔,清涼的光輝鋪灑下來如蒙了層重重的霜,凍結人間。他負手立在窗邊,手心的汗水沾溼了黃玉蓮花。他想知道,她是否也在想念他?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皇上何時起來的,為何不讓下人點燈呢?”
“不必……”昭顏轉身回到床邊,“記住,在外面……叫公子。”
“是。”福公公瞥見他手心的蓮花,輕聲勸道,“木已成舟,皇上給過她太多機會,可終究,她還是幫了外人。”
昭顏淡淡答道:“我……不會再……恨她。”
“明日就啟程上清雲嶺了,皇上快歇著罷,老奴就在外頭。”
“你也歇著。路還很遠……”
福公公眼見昭顏將蓮花又藏在了枕下,無奈嘆氣。
司馬昭顏不知道,這個動作已然成為習慣,改不掉了。
前幾天入宮密會了西蜀女皇和他從未謀面的皇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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