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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於光明說道,“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廖國昌說:“我們比對了兩名受害人,二者存在一些相似之處。特別是她們所穿的旗袍,面料和款式完全一樣。”
“這下那些記者們可又活躍起來了。”李書記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辦公桌上堆著的那沓剛送來的報紙。
於光明拿起一份《解放日報》,上面發表了一張彩色照片,一個身穿紅旗袍的姑娘倒在閱報欄前。
“上海第一起連環變態殺人案,”廖國昌大聲讀著報紙上的內容,“‘紅旗袍’一詞如今已變得家喻戶曉,各種揣測四起,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不安之中……”
“記者都瘋了,”李書記打斷了他,“啥圖片和報道都發出來,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他的這種挫敗感是可以理解的。上海一直以高效率的政府工作和相對突出的低犯罪率著稱。其實,之前在這座城市並非從未發生過連環殺人案,只是得益於高效的媒體管控,那些案件從未見諸報端罷了。一旦這樣的案件被媒體曝光,就會暴露出警方的工作不力。所以通常國有報紙對於此類案件都是儘量避而不談的。然而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的報界也都堅守著自己的底線——即新聞工作者必須揭露醜惡事件,在這種情況下,媒體管控就未必奏效了。
“如今書店裡、電視機上都充斥著西方那些燈紅酒綠的玩意兒,有些東西還是咱們的陳大探長翻譯的呢!”廖國昌說道,“報紙專欄上都開始玩起福爾摩斯式的推理遊戲了。看看《文匯報》,正預測下一起命案的發生時間呢。‘週五將會出現另一具身穿紅旗袍的女屍。’”
於光明接話道:“這是常識,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通常會以相似的手法作案。只要不被抓到,他就會一直這麼幹下去。陳隊長翻譯過一些關於連環殺手的東西,我覺得咱們應該聽聽他的看法。”
“去他媽的連環殺手!”李書記貌似被這個詞激怒了,“你跟你的領導談過了嗎?我想還沒有吧。他現在忙著寫論文呢。”
陳超與李書記素來不合。於光明深知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擔心啥啊,難道說死了張屠戶咱就得吃混毛豬嗎?”廖國昌話裡帶著幾分挖苦。
李書記顯得特別激動:“這些殺人犯簡直是在抽公安局的嘴巴!他們就好像是在炫耀‘我又幹了,你們警察能奈我何’?他們正在千方百計地破壞我們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透過在人民群眾中製造恐慌的方式威脅社會穩定!我們應當把調查重點集中在那些對政府心有怨言的人身上。”
看起來他的邏輯還停留在全民手捧《毛主席語錄》的時代。於光明心想,照你這種邏輯,“階級敵人”可多了去了。李書記向來以在刑事偵查上濫用政治理論而著稱。這位局黨組織一把手,貌似把自己也當成刑警隊的一把手了。
“兇手肯定有個第一犯罪現場,很可能就在他家裡。他的鄰居也許聽到了些什麼呢。”廖國昌說。
“沒錯,通知所有居委會,特別是靠近兩處案發現場的那些。毛主席說過,我們要依靠人民,”這時李書記拿出領導的威嚴指示道,“現在,為了儘快破案,廖隊長、於警官,我授權你倆牽頭組織一個專案組!”
直到李書記走出辦公室之後,兩位警官才開始正式討論案情。
於光明先開了腔:“我對案情不甚瞭解,特別是對第一個受害人一無所知。”
“這是第一個死者的資料。”說著,廖國昌遞過一個鼓鼓的資料夾,“目前我們還在收集第二個死者的資訊。”
於光明拿起第一個死者的放大照片。烏黑的頭髮遮住了這個姑娘的一半面龐,她身材姣好,旗袍將她的曲線勾勒得玲瓏有致。
廖國昌介紹道:“從胳膊和腿部的傷痕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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