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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卓然便將她送來的東西一一理好,而後盯著桌上的湯碗暗自出神,剛出鍋的湯很燙,隔著碗壁便能感覺到一股熱意,忍不住將湯碗捂在手心,暖意便隨著掌心傳到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或許,這便是家的感覺吧,大嬸替她的家人熬湯,裡面滿是關懷和愛意,不知怎麼的,卓然突然無比羨慕起隔壁那家人,那種和樂融融的氣氛是他一直想要的,卻始終求之不得,雖然,很多時候是他自己錯事良機。
&ldo;我到底是怎麼了……&rdo;腦中始終不停歇的胡思亂想讓卓然有些煩躁,重重的將碗擱在桌上,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心中卻還是隱隱有一股闇火沒有辦法宣洩。
喝過湯,渾身都暖洋洋的,卓然卻開始嚮往不遠處的雪山。
終年積雪的山頭雄偉而莊嚴,讓人一看便心生敬畏,卻又情不自禁的想去攀登而後征服。
這或許便是獨屬於自然的魅力。
越想越是按捺不住,卓然終於還是在第二天便收拾東西進了山。
鬱鬱蔥蔥的樹林帶著些微的cháo氣,帶著涼意的清新空氣彷彿帶走了心中所有的煩悶,透過樹梢,卓然可以隱約看見高聳入雲的雪山,甚至可以感覺到頂峰上終年不停的飛雪,長舒了口氣,卓然足見輕點便躥上了樹梢,而後借勢而上,很快便到了山腰。
當空氣漸漸變得稀薄的時候,卓然便不再動用輕功,而是徒步前行,將真氣都用於調整呼吸和保持體溫。
高大的闊葉喬木早已經不見蹤影,挺傲的松柏也漸漸消失不見,最後,卓然眼前只餘茫茫苔原和低矮的灌木。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未至雪線,卓然便幾乎感覺不到一丁點生命的氣息。
而當皚皚白雪終於進入卓然眼簾,他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透骨的涼意,不同於北方的乾冷,南疆的冷似乎能夠滲透骨頭、關節,侵蝕血脈,帶著濕意的寒風裹狹著雪粒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而後涼意便從腳底蜿蜒而上只到將人完全籠罩。
整個人便如同處在冰窟中一般,卓然止不住的哆嗦。
失去了目標,卓然漫無目的地走在茫茫白雪之中,漫天的飛雪讓他尋不到方向。
白。
一片白。
純粹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然而至純的白甚至比顏色最紛亂的織錦還要讓人眼花繚亂,在這樣的地方,你會覺得或許世界上本來就只有一種顏色。
天是白的、土地也是白的,就連連綿的山峰,都是毫無例外的白。
卓然卻沒有絲毫的惶恐,他甚至為這樣的鬼斧神工而折服,變幻莫測的大自然讓他驚嘆,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或許對造就自己的世界懷抱著一種虔誠的心態。
這樣的虔誠在此刻得到了真正的彰顯,他忍不住去膜拜這神秘的世界,很多時候,你以為自己對其知之甚多,可突然間你又會發現原來你什麼都不知曉……
至純的白就像一種極致的力量,它化作千萬姿態圍繞在你身邊,這山、這水、這天、這地‐‐似乎相差甚遠,但歸根到底又不過是一樣的東西,正所謂萬法歸一。
世間萬物,本無所名狀,因為有了人心,才有了姿態、有了分化,就其根底,卻又簡單的令人難以置信。
從無到有,一生二、二生三,最後竟成萬物。
說到底,這人世的紛亂,不過是人心的一念之差,因為心念的不同,才有這大千世界。
突然間,卓然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抓住了什麼,但細想之,卻又無法覓其蹤影。
他用不斷的行走來理清自己的思緒,雪地上清晰可見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足跡,一直延伸到他來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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