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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詔獄裡賀家的人早被調換。如今能讓守正司出面肯定還是陳泰的意思,而賀家也一定有讓陳泰忌憚的東西。
忌憚什麼都不會忌憚賀家的一本假帳,接下來就算今夜躲過了,可她是公主躲不開守正司的,到時賀均就知道是她偷的帳本。那她裝了這麼些年也都成泡影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宋宜之。
「要不就把這帳本給那人?」只要說明她只偷了一個藥鋪,皇帝那應該就不礙事了。
可……
「他是不是賀首輔的人,我們並不確定。」
宋宜之說的,也是陳錦墨怕的。萬一這管治是賀均手下的人,把帳本交出去,不就等於還給了賀家,她不甘心!
見她愁眉苦臉的,宋宜之想抬手摸摸她的頭,可想到二人身份的懸殊,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想收回,陳錦墨卻自己蹭了過來。
「腦袋都快炸了,求安慰。」
這語氣有些委屈,把貓撒嬌賣乖的那套學了十成。宋宜之順著她的話,將右手也伸出,給她揉起了太陽穴。揉了會兒後,輕聲問道:「好點兒了嗎?」
陳錦墨只覺得這手指怕是酒做的,要不然就按那麼幾下,也不會讓她這麼醉醺醺的。
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呢喃道:「還是有好事發生的。」
從瘟疫爆發至今,沒了四周圍繞著的那些人,他們之間倒是親近了不少。雖然有些不應該,但陳錦墨私心裡總想這樣的時間長一些。否則,一切步入正軌,兩人還是得隔的遠遠的。哪怕站在一起,她也不敢肆無忌憚地像現在這樣主動撩撥宋宜之,有時候看一眼都是忌諱。
或許是太困了,沒一會兒陳錦墨便歪著頭靠在他肩上睡去。四下寂靜,唯有蟲鳴聲不時傳來。宋宜之偏頭看了她一會兒,忍不住伸手輕撫上她的鬢角,將觸到肌膚時停下,在虛空中描摹著她的側臉。
這對你來說,或許並不是好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深埋在心裡的疑問終究得不到回答,他無聲笑了,笑聲隨著心裡的問題消散於須彌中。有些事,或許他不提,真的能騙過一輩子。
本來睡著的陳錦墨突然睜眼,坐立起來瞪向街角某個方向,恨聲道:「這孫子真屬鱉的,都能追到這來。」
宋宜之快速將手收了回來,對這即將過來的人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先躲起來吧,他要過來了。」
陳錦墨說著環顧四周,只發現了長廊角落的一堆用木板遮蓋的貨物,那裡能躲。當即拉上宋宜之鑽了進去。
外面街上管治已經走了過來,邊走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這人反應太快,這才多久便發覺他們並沒有回安濟坊。意識到這人不好糊弄,陳錦墨呼吸都輕了幾分。聽著外面的動靜,不敢鬆懈半分。
管治走進長廊,伸手撫過每一寸欄杆,在探到兩處尚有餘溫的地方時停了下來。確定這裡有人坐過後,也不走了,抱劍靠著柱子閉目聽了一會兒。而後,睜眼看向了某個方向。
「公主別躲了,聖上有令,嫌犯若不配合,守正司有權就地處決,事後再報。」
就地處決?賀家究竟藏了什麼貓膩,會讓皇帝下這種旨?
陳錦墨還真就不信這人敢砍自己,就是躲著不出去,看他能奈何。
然而她又一次低估了這個管治的能耐,她是背對著管治站的,怎麼也沒料到,這貨能來真的。
長劍刺入木板的一刻,宋宜之先反應了過來,伸出右臂替她擋了將要刺進肩膀的一劍。很快管治就收了劍,這一番動作,也讓宋宜之吃痛地皺了眉。
察覺到傷了人,管治並不收手,狠狠將擋在面前的木板橫劈開。這揮劍劈砍的動作太狠,一點活路都沒給他們留。幸好,陳錦墨及時拉著宋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