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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簽字,握著筆,顫顫巍巍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每一個筆畫都像訣別一樣沉重。
筆尖在白紙上劃出最後一抹印記。
陸景融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失落地垂下手臂,手臂晃晃悠悠,像個將死的人一樣,了無生氣。
溫致仕見狀將紙張收回,然後宣佈道:“簽了字,我弟弟溫自傾便再不和你陸景融有任何的瓜葛。”
哪怕這份離婚協議書,在法律上並不們被認可,溫致仕也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可以是自由的,快樂的。
“我能去見他最後一面嗎……”陸景融雙目無神地,再次請求道。
溫致仕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將離婚協議書小心翼翼地收好,他還要帶給溫自傾呢。
陸景融堅持不懈地又問了一遍。
於是,陸景融才看向陸景融,他一字一句地冷漠道:“晚了,我已經將他火化了。”
火化兩個字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到了陸景融的頭上,他徹底崩潰,如同洪水決堤般,所有沸騰的感情宣洩而出。
是不敢置信,是恐懼,是害怕,各種洶湧的情緒一瞬間襲來,將他深深淹沒。
陸景融雙目猩紅地盯著溫致仕。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等他見溫自傾最後一面?!
“你,陸景融,不配見到他溫自傾的最後一面。”像是知他心中所想,溫致仕撂下這最後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屋內還剩最初的三個人。
此時的顧青松也紅了眼眶,他忍不住再次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那些話會被溫自傾聽到,我真的……”
“不是你的錯……”陸景融打斷了他的自責,他啞啞地道:“是我的錯,這所有的一切是我自己犯下的錯。”
他錯在愛意太隱蔽,沒被別人看出,甚至連溫自傾都沒有感受到,他錯的是多麼離譜啊……
陸景融滑落在地上,這一通折騰,他身上的傷口早已裂開,可他已經顧不上,他只能眼神空洞地看著潔白的牆壁,愣愣地問道:“你說……人死後,會去哪兒?”
沒有人能回應他這個問題。
陸景融虛焦的視線無處可放,他脆弱地像是個被人丟棄的孩童,茫然又無助。
傾傾,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是這一次,我該去哪兒,才能找到你?
白花花的牆壁,盯不出文字,陸景融掛著笑,在無聲地哭泣。
炙熱豐滿的愛意不該被隱藏,所有的在意都應該脫口而出,因為那句我喜歡你,不是總那麼幸運地被人聽到……
一回到家中, 溫致仕便彷彿卸下了全部的力氣。
他再沒有剛才盛氣凌人的模樣,只是疲憊地問身旁人,“弄得怎麼樣了?”
梁特助回應道:“房間已經做好了保溫, 造雪機也已經開始工作了。”
溫致仕聞言輕輕嗯了一聲。
溫自傾很小的時候,便說過他希望自己死在皚皚的白雪地裡, 因為那樣很純潔很夢幻,像是電視劇裡的意氣風發的主角一樣。
當時的他笑話溫自傾是個傻子。
可如今,自己卻在六月這酷暑的天氣里人工造雪。
原來他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可活在這世上的眾人, 誰又不是個傻子呢?
……
正當溫致仕打算去看造雪進度的時候, 兩個身影突然闖了進來。
是秦正和秦承恩。
秦正扭傷的腳還沒好,他站立不穩,一路過來全靠秦承恩的攙扶。
見到溫致仕後,秦正面色焦急,不安地看著別墅內, 慌亂地問道:“傾傾呢?他人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