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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把話說出去是否恰當,結果還像起先一樣猶豫不決。她發覺,既然左思右想都不解決問題,乾脆下個決心不就什麼都解決了,於是她立即講起事實真相。
正像她希望的那樣,她力求說得策略一些,謹慎小心地使她那位迫不及待的聽話人做好思想準備。她簡單忠實地敘說了威洛比作為辯解依據的主要論點,如實地傳達了他的悔過之意,只是對他現在的愛慕表示說得比較委婉。瑪麗安一聲不響。她在索索發抖,兩眼盯著地上,嘴唇在病後本來就是蒼白的,現在變得更加蒼白。上千個問題湧上她的心頭,但是她一個也不敢提出。她急不可耐地一字不漏地傾聽著,一隻手不知不覺地緊緊握住了姐姐的手,臉上沾滿了淚水。
埃麗諾怕她勞累,領著她朝家裡走去。雖然瑪麗安嘴裡沒有直說,但是埃麗諾很容易猜到她一定對什麼感興趣。因此,在到達鄉舍門口之前,她一直在談論威洛比以及他們之間的談話。有關他言談神態的每一個細節,凡是說出來沒有妨礙的,她總要津津樂道地說個仔細。她們一進屋,瑪麗安就不勝感激地吻了姐姐—下,並且流著眼淚,清晰可辨地說出了幾個字:“告訴媽媽,”隨後便離開姐姐,緩步朝樓上走去。她想獨自清靜一下,這是合情合理的,埃麗諾也就不便打擾。她憂心忡忡地預測這清靜的結果,並且決計在妹妹萬一不再重提此事的時候幫她重新提起,於是她走進客廳,去完成瑪麗安臨別時交代的使命。
第十一章
達什伍德太太聽到她以前的寵兒的辯詞,心裡不無感觸。使她感到高興的是,轉嫁給威洛比的部分罪過得到洗刷。她為他感到惋惜,並且祝他幸福。但是,過去的感情是無可挽回了。任何東西也恢復不了瑪麗安對他的完全信任,不會再認為他的人格完美無瑕。任何東西也抹殺不了瑪麗安因為他而遭受痛苦的事實,抹殺不了他對伊麗莎犯下的罪過。因此,任何東西也不會使他再像過去那樣受到瑪麗安的器重,同時也損害不了布蘭登上校的利益。
假若達什伍德太太能像女兒那樣,親自聽到威洛比的申述——親眼目睹他的痛苦狀態,領受一下他那神情舉止的感染,那她很可能更加憐憫他。但是,埃麗諾既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願望,透過詳細敘說去激發母親也產生她自己起先產生的那種感情。經過再三考慮,她心裡變得鎮定下來,對威洛比的功過有了清醒的認識。因此,她想只是簡單說明一下真情,透露一些與他的人格真正有關的事實,不能大發善心地添枝加葉,以免惹得母親想入非非。
晚上,大家聚到一起的時候,瑪麗安又主動說起威洛比。但是這並非毫不費力,她先是坐在那裡忐忑不安地沉思了半晌,後來一開口,臉卜泛起紅暈,聲音顫顫抖抖。
“我想向你們倆保證,”她說,“正像你們希望的那樣,我一切都明白了。”
達什伍德太太剛想打斷她,以便用好言安撫兩句,不料埃麗諾還真想聽聽妹妹的公正意見。她急忙做了個手勢,母親才沒出聲。瑪麗安慢吞吞地繼續說道:
“埃麗諾今天早晨告訴我的話,使我感到極大的寬慰。現在,我終於聽到了我一心想聽的話。”霎時間,她的聲音哽住了;但她立即恢復了鎮靜,更加心平氣和地接著說道:“我現在感到絕對滿意。我不希望有什麼變化。我知道這一切之後(這我遲早總會知道的),再和他在一起是決不會幸福的。我決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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