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黑衣男人(第1/2 頁)
從初中開始,平野惟就有了自己的醫藥箱。
家裡的醫藥箱裡幾乎都是一些常備的藥物,都是治療感冒或者過敏的,而治療傷口的就只有一盒創口貼。
這樣的醫藥箱對於正常家庭來說完全足夠,但對平野惟來說就沒有用了。
因為比起感冒和過敏,困擾她的是膝蓋和手肘處時不時增添的傷口。
初中時平野惟的後面坐著一個男生,那男生長得高大,體格也壯實,要比平野惟整整大一圈。
這個男生長得有多高多壯當然和平野惟沒有任何關係,但問題是,那個男生總喜歡欺負平野惟。
一開始是在後面揪她的頭髮,男生絲毫沒有控制力度,常常會拔下兩三根頭髮下來。
剛開始的平野惟還會轉過身,皺著眉,看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生,表情為難的讓他不要再欺負自己。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當她這麼做完後,男生的行為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還更加變本加厲。
於是幾次過後,平野惟就不再理會男生了,就算他揪疼了自己的頭髮,平野惟也只會皺皺眉,但不會再轉身了。
這樣的行為的確有用,但也僅僅管用了幾天,之後,男生沒有再揪她的頭髮了,反而轉變為更加嚴重的欺凌。
他會在上體育課的時候故意推搡平野惟,在平野惟跑步的時候伸出腳故意絆倒她。
夏天時,女生體育課的衣服是短袖和短褲,所以平野惟每次摔倒時都會受傷,大部分時候都是膝蓋和手肘。
脆弱的面板和粗糙的跑道摩擦接觸,常常會直接擦破一整塊面板,平野惟只能在下課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去醫務室。
幾次過後,醫務室的老師露出不忍的神情,告訴她如果被人欺負了可以告訴老師和家長。
這句話被平野惟記在心裡,放學回家後,她做好晚飯,想要在吃飯的時候將這件事告訴媽媽。
在吃晚飯的時候,平野惟一直在想要怎麼說,所以遲遲沒有開口,直到晚飯快要結束,母親已經站起身要回房間,她才急匆匆地站起身。
“媽媽,我……”
平野惟猶豫地將長袖挽上去,露出手肘處被ok繃貼住的地方,她將ok繃撕開,露出裡面的傷口。
這是昨天的傷口,還沒有結痂,受傷的面積有點大,小臂上還有一些碰撞過後的青紫,襯在她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極為駭人。
但平野惟的母親只是皺了皺眉。
“惟,我已經很累了。”她眼裡沒有對女兒的疼惜,只有煩躁和不耐:“你乖一點,好嗎?”
平野惟想說她已經很乖了,她沒有去打架,也沒有去挑釁別人,她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對後座的男生說過,男生的欺凌對她來說分明就是無妄之災。
但最後平野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母親走回房間。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後默默收拾桌子,洗碗,眼淚一滴滴掉落在洗碗池裡。
出來的時候,媽媽的房間門漏了一條縫,女人的聲音傳出來,和剛才的冷漠完全不同,此時女人的聲音滿是嬌嗔,還帶著討好。
平野惟知道,電話那頭是媽媽最近認識的男人,如果發展順利,他們或許會結婚,那樣媽媽就不用再去辛苦的工作,也不用每次只能買打折的衣服了。
這樣對比起來的話,比起只是擦傷的女兒,果然還是電話那頭的男人更加重要。
平野惟斂下眼睛,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想過受了欺負要找家長。
她也沒有再去醫務室,可能是不想看見醫務室老師的眼神,又或者是,當面對醫務室老師“你怎麼不告訴家長”這樣的問題時,她不想啞口無言,顯得自己很可憐。
平野惟用自己打工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