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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大明星和粉絲一樣，離得太近，就會幻滅，遠一點，才行。

她望著燈火，輕輕笑了下，城牆後有一個漆黑身影動了一下。

安妮察覺到後，下一個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

身穿著黑色盔甲的黑暗精靈正要離開，見她來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的臉藏在頭盔之內，她應該看不到，可他依舊低下頭。

那張令她著迷的臉早就沒有了。

那他還剩什麼呢，他無比苦澀地想著。

「伊西多……」安妮輕聲呼喚著他。

他的身形一僵，悶悶的聲音傳來，「安妮，不，女神，我有一個請求。」

她怔了下，「你說。」

伊西多轉過頭，頭盔之中的火紅雙眸看向她，「你能用神力恢復我的相貌，只要一會時間就好，讓我用最美的容貌面對你，這樣的話，我再死一次也情願。」

「你死了的話，會被蜘蛛女神抓去折磨，你還願意死嗎？」她問道。

伊西多：「我願意。」

安妮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一股力量湧向伊西多，溫暖柔和，如同大海般包容，那頭粗糙黯淡的白髮漸漸變回了銀絲，閃耀著月光般的光芒。

伊西多摘下頭盔，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激動萬分，從她的綠眸中倒映出他來，他的容貌恢復了，那張精雕細琢的俊美臉龐。

好像哪裡不對，他伸出手，撫摸了下臉龐，臉上依舊是青筋橫起，扭曲恐怖，他惱怒起來。

可在她的眼裡，他的臉明明是恢復了的。

「怎麼回事？」伊西多嗓音嘶啞，「你在耍我嗎？因為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你就可以愚弄我嗎？」

「我沒有。」安妮搖搖頭，她眼眸清澈乾淨，「伊西多，你怎麼會認為我只關心你的臉，因為我們共同的經歷，才讓你在我心中變得那麼不同。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在我心中都是那個俊美的模樣。」

伊西多震了下，他忽然間明白了一些事，明白了感情，明白了愛，

在兩人不遠處，牆後面，光精靈阿爾薩斯垂下了眼眸。

第138章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 安妮輕聲問道：「伊西多，還留戀這個世界嗎？」

「我留戀的是你。」他深沉地說道。

安妮微笑了下，她伸出手，撫在他的臉頰上, 被那雙澄淨的綠眸望著, 那些不甘和怨恨彷彿風一般消失在了他的心裡。

「要離開了嗎？」安妮溫柔地問道。

伊西多點點頭。

她垂下眼眸, 「還有一個人留戀著你, 你不去見他最後一面？」

他知道她說的是誰，尤萊亞，那個小魔鬼, 他側過頭，嗓音清淡, 「不用了。」

伊西多的身體化成了一陣灰塵，靈魂向上, 消失在了城堡之中。

安妮解放了他的肉身和靈魂, 他的身體不再被奧莉薇婭操控，他的靈魂也不會墮入深淵, 被蜘蛛女神折磨。

她更不會把他的靈魂給尤萊亞。

「該死。」遠處的尤萊亞感知到了伊西多消失了，他真的消失了, 他的靈魂去了七重天堂，他再也找不到他了。

魔鬼是不可能上天堂的。

尤萊亞的嘴裡湧出鮮血，黑劍刺中了他，他受傷很重。

但伊西多沒有殺他, 他沒有殺他的心，哪怕尤萊亞殺過他一次，害得他變成現在這副屍妖的狀態，他還是不想殺他。

他蝙蝠似的羽翼被扯爛, 身體很痛，所有的部下都被解放，離開了他。

他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口中喃喃地念了一句，「爸爸……」

他伸出手指，碰了下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