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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
「室友。」
裴枝和的臉色一變,但只是轉瞬即逝,「你們住一起?」
商陸只回了一個「嗯」字。
畫面還在走,裴枝和看到那個人被黃昏照亮的雙眸,和被風帶起的額發,淡淡地說:「城中村還有這樣的人,大陸的星探是集體罷工了嗎?」
他跟娛樂圈完全是絕緣體,並不知道現在娛樂圈已經不需要星探這個充滿時代感的職業了。商陸聞言也是笑了一下:「是很奇怪。」
「你說的那個男妓的故事,就是他演的?」
「算是吧。」
回完這句話,一直心無旁騖的心思突兀地開了個小差。商陸想,不知道柯老師有沒有回我資訊?上次的回覆像個調侃,如果他生氣的話,現在再去道歉大概是來不及了。
「明叔,把手機給我。」
鄭時明取過他的手機,等開機的過程商陸看了裴枝和一眼:「傷怎麼樣了?」
傷口隱隱作痛,但裴枝和倔強地說:「好多了,難為你操心。」
商陸很直男地「嗯」一聲,好像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又說:「好了的話幫我做首曲子。」
譜子他謄抄了一份,本來就惦記著找人製作出來當片尾,既然裴枝和出院了,自然是不做他選。
裴枝和接過他扔過來的曲譜。他坐輪椅和坐樂團首席的感覺沒什麼區別,單薄的脊背挺直,眼裡眸光凝住。他就是這樣,一聊起音樂相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比起恃寵而驕的任性,商陸更願意看到這樣會發光的裴枝和。
「貝斯這麼——」裴枝和沒說完,螢幕畫面走到了柯嶼彈貝斯的樣子。他頓了頓,捏緊了樂譜的邊緣,「你想讓我做什麼?」
「後半段用小提琴墊一下。」
裴枝和愕然,「你讓我堂堂一個首席去給貝斯做配?」
說得未免上綱上線。商陸輕描淡寫:「怎麼了?」
裴枝和冷笑一聲:「viol是樂器之後,會喧賓奪主,貝斯這種樂器恐怕不配。」
樂譜被怒氣沖沖摔下,他沒等明叔便自己轉著輪椅轉身,倔強中藏著笨拙。商陸起身撿起散落一地的紙,沒有去追,只是遞了一個眼神給明叔。
手機點開app,已經一週未查收,未讀塞得滿滿當當,他滑過兩屏,發現柯嶼在七天前回的信,問他的朋友病好點了沒。可能是看他沒回,便也沒有再發新的。
商陸猶豫片刻,點選回覆:「好多了,感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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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綜藝不比拍戲輕鬆,下了錄製現場,盛果兒立刻遞上泡了西洋參的熱水,神情隱約激動。
柯嶼喝了一口,越看她越不對勁,握著杯子淡定問:「你給我水裡下毒了?」
「不是——什麼,當然不是!」盛果兒抱著他的外套,跟著他走向後臺單獨的休息室,「前幾天不是讓我打理郵箱嗎,還老問我今天有沒有新郵件?之前都沒有,今天有了呀!」
柯嶼內心一動,倒沒先表態,而是說:「小姑娘不要把『有了呀』掛在嘴邊。」
「有了呀」三個字學的盛果兒的小女生口氣,盛果兒臉微妙一紅:「小島老師,你又犯規。」
柯嶼只比她年長五歲,但不知為什麼,小島老師對上誰都很有那種漫不經心遊刃有餘的上位者風度,哪怕麥安言實際上比他大,他也能語氣淡淡地叫一句「小言」,讓對方一肚子火硬生生啞住。
柯嶼錄製節目時,盛果兒就在後臺待命。這是個戀愛觀察類的綜藝,柯嶼是這一期飛行嘉賓。節目一開場老規矩,讓幾個常駐c猜他談過幾次戀愛。眾人在板子上亮出猜測,鏡頭一一掃過,現場觀眾笑瘋了——
沒有一個人寫的在五次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