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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諾張了張口,這句話黏在鮮紅的牙床上,就是無法脫口而出。
露西沒在意她匆忙掩飾的古怪神色:「怪不得你不喜歡林賽,她當初拼盡手段討菲奧娜歡心,還處心積慮當上菲恩的啦啦隊長,就是為了能勾上一個菲尼克斯,那些事人盡皆知。」
別墅後方傳來巨大的落水聲,朱諾順勢帶回話題:
「為什麼今年的泳池派對要提前舉行?」
「因為菲奧娜要搬走了。她和弗萊的母親,就是得了重病的菲尼克斯夫人,她的病情突然惡化。一個母親在這種時候當然希望女兒能多陪陪她。」
這姑娘說話總是一波三折,喜歡留個懸念。
朱諾耐著性子:「所以菲奧娜打算搬回去?」
露西已經把手包咬進了嘴裡,騰出雙手低頭整理衣裙,聞言點了點頭。
「我先進去好不好?」收拾完畢,她笑嘻嘻地拉開門,「聽聲音他們已經開始了。」
她頸間金色配飾折著滑膩的光亮,微妙地與記憶中的林賽重疊相合。
她站在陽光底下,馬上要走進門廊幽深的陰翳裡。朱諾幾乎要探出手,在露西踏入別墅的前一秒將她攔下。
心念閃爍,手又縮了回來,擺起不動聲色的笑臉。
在外頭又歇了歇才往裡走,進門的時候不慎趔趄了一下,朱諾低頭撥開被踩在腳底的累贅裙擺。姐妹會規定泳池派對要穿長裙,為的是給最後三米高臺跳水的環節增添趣味。
空氣裡有菸草和酒精揮發的嗆甜氣味,朱諾不得不用上力氣呼吸,滿心都是疲倦的皺紋。
她回想起喬治死去的那個清晨,轎車裡路德維希問她:「你還撐得下去麼?」
他從來吝惜於繞彎子,一句問話前不加任何鋪墊,帶有最簡潔直白的力度。
這對他而言已經很難得了。朱諾不確定喬治繞開路德維希直接來找自己面談的目的,所以只轉述了一些跟林賽有關的訊息。所有涉及到喬治本人所作所為的細節,都被她囫圇含混了過去。
後來她只得到一句模稜兩可的「我知道了」,也沒再有機會回答路德維希的那個問題。
壁爐的火舌把大麻三明治燻熱,幾個兄弟會的成員圍坐在跟前,爭相搶奪燙手的麵包片。其中有幾個人含吮著腫熱的指頭,模糊不清地說著話。嗓音像是嗚咽,竟跟林賽那段錄影裡隱約傳出的戲謔聲不謀而合。
而林賽還躺在停屍房滑冷的鋼板上。
泳池派對在別墅後方進行,還待在屋裡的人不算多,大都懶洋洋地或靠或坐。朱諾轉身正欲離開,不知受到哪來的力量驅使,竟又回頭看向旁邊的角落。
那裡站著菲恩。他比周圍的人都高,卻不像以往那樣醒目。
他手邊一個高腳圓臺,散放著幾個塑膠杯,裡頭盛滿了聞不出味道的酒液。
朱諾隨手拿了兩杯,遞給他其中一杯:「我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場合。」
不太習慣她穿長裙的模樣,他反應了一會兒,叫一聲她的名字。
耳根泛著一層淡淡的紅,不太敢和她目光接觸,「你在這兒,所以我就來了。」
明明瞳仁跟陰天一樣顏色,眼神卻特別亮。
她臉上莫名一熱,下意識就想避開。
「我得去泳池了。」她侷促地說。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我陪你。」
朱諾往別墅的後門瞥去一眼,那裡正依稀散出沸騰的音樂聲:
「菲奧娜也在那兒。」
菲恩的眼神沉了一沉,還是說:
「她跟弗萊不一樣。」
菲奧娜冷酷恣意的笑聲彷彿還敲擊著耳膜,朱諾不置可否。
她很快聽見了菲奧娜